之後的生活白祈不再是孤獨一個人了,小白妄跟在他身後,後來又跟著他一起上課,再後來兩個孩子形影不離;似乎一開始就是如此。
希蘭起初還會擔憂小白妄打擾到白祈,但看到沒有出現什麼不好的事情,她也就放下心了。
“小妄,你這道題做錯了。”白祈站在一旁平靜的看著卷麵,小白妄坐在書桌前臉色很不好。
“哥,老師說的我聽不懂……”小白妄歎了一口氣:“我大概再也學不好了。”
白祈挑眉:“怎麼會?”
“我教你做。”
於是書桌前的兩個小腦袋湊在一起,一個認真講一個認真聽。
“大少爺!小少爺!”
“你們在哪裡……”
女管家緊張的推開門,看到兩個孩子齊刷刷的回頭望她,臉上焦急的表情終於緩過一絲神:“先生和太太找你們。”
小白妄便站起來:“好。”
但是站在後麵的白祈臉色卻十分不好,這位女管家從他記事起就在這裡任職。這麼多年來很少能有什麼事讓她如此急躁。
出事了。
白祈帶著小白妄上了車,他抬眼看司機:“去哪裡?”
司機微微垂下頭:“大少爺……是醫院。”
醫院??
小白妄聽清楚之後,立即不安起來。他下意識的抓住白祈的手,後者反握住他,一言不發。
到了醫院,小白妄和白祈看到了站在手術室外麵,整個人相當頹廢的白宇弘。
他似乎老了幾歲,雙眼布滿血絲,直直的站在手術室外麵;像是一隻受了傷的獸,任何微不足道的傷害都足以讓他徹底垮掉。
“……爸爸?”小白妄悄然出聲,他看著對方,心裡隱約猜到一些。
白宇弘沒有回頭看他,似乎是詢問自己:“你在這裡等,你媽媽會不會就不舍得走了。”
小白妄臉上充滿了不安,他站到一邊,不想給任何人添麻煩,自己乖乖的等著。
白祈很快從白宇弘的秘書那裡了解了一切事情,希蘭是忽然昏倒的,在和白宇弘的約會中。
二人上一秒還在旅遊途中欣賞風景,可下一刻希蘭就倒地不起,昏迷過去。
送到醫院檢查之後,醫生查清楚狀況立即安排了手術。但誰也不知道這場手術的成功率是多少,希蘭還會不會醒過來。
一直到晚上1100,手術室的門才打開。醫生走了出來:“患者狀況目前一切良好,但還是要進一步觀察……”
白宇弘認真的聽他講著,直到所有事宜都安排妥當了。
白祈卻發現小白妄不見了,他走到手術室所在的6層,走廊裡的感應燈隨即亮起,小白妄縮在角落裡。
白祈有些心疼:“小妄……你媽媽沒事了。”
“我們起來吧,這裡太冷了。”他輕聲安慰,所有人都在忙著安排事宜,全都忘記了還有這麼一個小孩存在。
他太乖了也太安靜了,安靜到讓人忽視。小白妄被他拉著站起來,但蹲的太久了。雙腿一軟,又跪了下去……
白祈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他把人背起來:“先去休息好不好,小妄會聽話的對嗎?”
他用一種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語氣和小白妄說話,背上的小孩分量很輕。輕到他恍惚間以為整個世界就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