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祈疲憊的揉揉眼睛，他摘下手套看著手上的傷疤，又記起剛剛陳清和他說的話。腦海中逐漸浮現曾經的回憶……
“小妄，聽哥哥說……隻要你撐過這一次就不會再有事了。”
“啊啊——啊啊！！”
“疼——啊啊啊——好疼啊！！”
白祈隔著玻璃牆，看著裡麵的人在地上反複掙紮。他眼神中帶著擔憂：“小妄，哥哥在呢。”
白妄忽然猛的抬頭看他，這突如其來的對視把白祈嚇了一跳，然後他就怔在了原地。白妄用看仇人的目光死死的望著他，雙目血紅，像是一隻失去理智的野獸。
這種目光……白祈太熟悉了。他這幾年經常可以看到，可他從來沒想過會在白妄身上看見。
這一刻，他慌了。
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
你為什麼要用仇恨的目光看著我？
白祈深呼吸一口氣，聲音平穩：“開門。”
在一旁饒有興致欣賞自己實驗品的張克笙呆住：“什麼？”他懷疑自己聽錯了，但下一刻就證實他確實沒聽錯。
白祈再重複了一遍：“開門！”
“他現在正是實驗最關鍵的一步，他在發狂！”張克笙簡直不敢置信，心知白祈不會改變主意：“你要我開門？！”
白祈冷冷的看他，沒有說話。
張克笙避開目光，卻是不敢違抗，他咬咬牙打開了門。
白祈快步走了進去，他還沒湊上前，白妄就像一隻野獸一樣撲了過來，死死的把他壓在身下。
張口衝著他的脖頸就咬了下去，白祈眼疾手快，用雙手擋住了對方的嘶咬。
疼痛感從手上傳來，鮮血不斷湧出滴在他自己的臉上，白祈看著正上方的人，他說不出話來。
小妄……
白妄更加用力的咬下去，在他撲過去的時候，張克笙就急忙叫人上去把他們兩個扯開。
可白妄此刻哪是幾個人可以壓製住的，他像是瘋了魔一樣，隻想把白祈咬成碎片。
“小妄，哥哥在呢……”白祈極力對抗著對方的力氣，可並沒有什麼用。
伴隨著張克笙把一劑藥打在白妄的脖頸上，他終是昏昏沉沉，雙眼半閉不閉，無力的倒了下去。
“哈！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白祈！你毀了這次實驗！”張克笙氣得滿臉漲紅，他這麼生氣的原因是因為他還不能拿白祈怎麼樣。
白祈感受著倒在自己身上的人，分量很輕，宛如那個醫院的夜晚那般。
可為什麼現在他覺得有些地方不一樣了？白祈沒有理會周圍的人，他閉上眼睛，心臟一陣一陣的抽痛。他自母親去世之後就很少有這種體驗了，現在……他為白妄而心痛。
白祈重新戴上手套，手上的疤痕並沒有消失，傷口的太深了。即使已經痊愈，也留下了咬痕。
這些傷疤會伴隨他的一生，但白祈心中卻從未感到苦惱。
房門被直接推開，像是暴風雨席卷而來，沒有給人任何稍作喘息的時機。
白祈走了進來，一眼就望到了正對著窗外呆坐著的白妄。
他的背影略顯單薄，隻穿了一件單衣。很明顯已經知道了有人進來，但卻沒有回頭。這讓白祈想起曾經白妄還在醫院的日子，也是這樣安靜又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