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過後,紹玉獨自一人坐在院落裡,他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已經在努力了,已經在改變了,也走在變強的路上。可是為什麼又什麼都沒有變?
今天天氣很好,庭院裡陽光很充足。葉範策卻透過窗子看到院落裡的人坐在陰處,心裡清楚知道紹玉的糾結,他還是太年輕,不知道人的利益爭奪會有多可惡。
葉範策又看向一旁的白妄,他正在為離開幸存者基地而製作詳細的計劃。他睫毛微顫,陽光灑在他的皮膚上,精致立體的五官與陽光相結合,美的仿佛一尊雕像,叫人移不開眼。但很可惜,屋子裡的另一個人並不欣賞他的外貌,他看著在做計劃的白妄,心裡清楚。
要是白妄獨自離開是非常順利的,但他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葉範策起身,拉伸了下身體,像極了在臭美。白妄手上的動作一頓:“你做什麼?”
“喔,我出去一趟,你也休息會吧。”說著,葉範策邁腿就走了出去,白妄衝他說道:“什麼意思?”
“你不做計劃了?”
“……喂?”
白妄臉上頓時不解,看不懂葉範策在想什麼。也是,本來葉範策這人的性情也就極難捉摸。他也就沒在關注外界的動作,繼續製作計劃。
葉範策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他謹慎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確認無人跟蹤才繞回住所開門回家。剛進門,迎麵而來的紹玉就問道:“你去哪裡了。”
葉範策挑眉,心說紹玉這是……
“進去說。”葉範策。
“不,等會……”紹玉臉上有幾分糾結,隻不過片刻就像是下定了決心,他看著葉範策,聲音有些啞,語氣中帶著幾分乞求:“就幾分鐘。”
葉範策和他們相處的時日也不算少,還是第1次看到紹玉這樣,他點了點頭。
風起,吹的庭院裡的樹沙沙作響,葉範策借著屋子裡麵漏出來的光,看到紹玉的嘴唇都有些發紫,再看他身上穿的還是白天那件短袖,心中猜測紹玉估計在院子裡麵待了一天。
還是年輕,性格也強。葉範策內心評價道。
二人坐到院子的拐角,再往前走一些就能進門,紹玉停下腳步,目光平視的說道:“我想了很久,我……差太多。”他聲音逐漸沙啞,卻依舊清晰:“我以為我很了解他了,但今早你們和我說的事。”
“我想了一天,發現我壓根不了解他,我也理解不了他。”
葉範策知道他說的白妄,不隻是紹玉,很多時候他也看不清白妄是個怎樣的人。他們這些人相處在一起,有共同的目標,能夠理解彼此的想法。可白妄,葉範策睫毛微顫……
恰好在這時,一陣涼風襲來,葉範策穿的大衣被風吹起,他感受到一絲寒冷。他說出了心中的話:“我也看不懂他。”
或許在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人能夠理解白妄,他的所行所言都在超出每個人的預料。屢次身犯險境,可又看不出白妄這樣那樣的行為,為的是什麼?
葉範策曾經的眼中,唯有利益是衡量這個世界的唯一標準,但某天他發現,白妄一直在做虧本生意。
卻依然樂此不疲,葉範策不明白。
就像今天看到白妄在專心做計劃的時候,他也有同樣的疑惑。以白妄現在的身手,在整個基地裡麵來去自如都是完全沒問題的。
隻要他想走,白祈也未必能攔得住。
可他卻在傻乎乎的做計劃著怎麼讓大夥一塊安全離開?甚至還能看得出白妄還在計劃著怎麼解決人民基地的獸潮。
要是換做葉範策,給他一千次,他都不會這樣乾。這其中可以得到什麼利益?簡直微乎其微,就像是拿著雞蛋撞石頭。
紹玉抬頭看他:“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葉範策看著他的眼睛,依舊黯淡無光,此刻卻多了一絲彆的東西,他疑惑的:“嗯?”
紹玉:“請你教我,收我做學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