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你妹妹,就交給你照顧了。”
陳單淩詢問地望向朽白,
“之後怎麼辦?”
“回主人,屬下建議將俘獲的‘上級’關押於此,您的固定血源則不必封鎖。”
法陣紅光轉暗。
封修洛解開陳憶楷四肢的枷鎖,又朝陳憶楷的妹妹偏了頭:
“你的意思呢?鎖上你妹妹,你有沒有意見?”
“……我沒意見,這總比被那幫混蛋利用更好。”
見陳憶楷已下定決心,陣法前方的薛奕辰低吟咒法,鎖鏈沿“上級”的雙腿蜿蜒而上、將其緊抓在血陣中央。
朽白抬手,“上級”位於脖頸中位線的血紋又泛著如銀河般質感的紅色光澤蔓延的範圍稍稍擴大。
“這是什麼?”
“此法名為‘縛神’。‘明鏡’留存已久,要在短時間內找到其組織內的‘源頭’必不現實。
“『縛神』能夠將宿主的神智單獨封存或是剝離,等到能夠完全封存其神智時,便可直接破壞這張麵具。”
朽白解釋完畢,退至陳單淩身後。
“那這需要多久?”
“屬下尚無具體答案。
“據書中所說,『縛神』的使用隻能每日推進一絲進程,若是過快則極易損傷神智。
“因此目前屬下能做的,僅有先將這名雙翼尚存的意識先行封印、暫時免去控製帶來的痛苦而已。”
陳單淩的心下一沉,忽然感到力不從心。
薛奕辰對他人情緒的感知可謂是天賦異稟,他在第一時間發現了陳單淩神色有變。
他關切道:
“您還好嗎?”
“……沒,我沒事。”
陳單淩果然撒不了謊。
他轉過身,獨自走上地麵。
“那家夥又怎麼了?”
“……可能是有心事不便說吧,我跟去看看。”
“哦。”
朽白和封修洛隨後也離開了地牢。
陳憶楷單獨留了一陣。
他輕撫著妹妹卷曲的米色頭發,柔聲道:
“憶顰,你再堅持一陣就好了。”
“唔……嗯。”
聽憶顰好似在回應,陳憶楷稍稍放鬆,微笑著道了彆。
他順著樓道走上地麵,封修洛正站在樓道的入口等著他。
“你要不要留下來?”
“……留?”
“就是住下來!啊你怎麼跟那家夥一樣還要問這種蠢問題!”
陳憶楷回頭朝著地牢的方向看了一眼,猶豫道:
“…那你們方便嗎?”
“不方便還問你乾嘛?那不是自找沒趣嘛。”
陳憶楷懵懵地眨了兩下眼:
呃,他是在表達善意,對吧?
那兩個話多的先進屋去了。
而陳單淩這邊,薛奕辰還在與他談心。
“您是在自責嗎?因為陳憶楷先生的遭遇?”
薛奕辰說中了。
陳單淩欲言又止,隻默默點了點頭。
“這次成功救下陳憶楷先生,就已經是萬幸,您不必憂心。”
“本來可以避免的。”
陳單淩自嘲道,
“如果我之前能留意到陳憶楷的那兩次暗示,也許他這次就不會被‘明鏡’帶走。”
“可這不是您的問題啊。”
“屬下既為您的下屬,為您分憂乃是職責之內。您成為四翼不過幾日,經驗不足自是理應,故不必太過自責。”
陳單淩歎了一聲,卻仍沒感到釋然。
院前的門鈴響了。
薛奕辰朝門口望去,門外站著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
他捧著一遝紙,眼中燃著焦急的神色。
“……抱歉,是我的經紀人來了。”
“沒事的,你去吧。”
“對不起,我失陪了。”
“沒關係的。”
薛奕辰從房屋側麵跳下,再一路小跑至前院。
他打開前院的大門,低頭道:
“黃蒙先生,您久等了。”
“啊,奕辰啊,我是拿通告文件給你的。”
黃蒙快步踏入院門。
薛奕辰緊走上前打開家門,將黃蒙讓進客廳。
“您坐。”
“不了,我剛從公司過來。公司派你近期在這附近的規模最大的體育場裡來辦義演,公司希望你的義演可以安撫人群。”
“安撫人群?我嗎?”
“你不知道?據說最近鎮上的吸血鬼攪得人心惶惶啊,你的人設正好就是吸血鬼,不找你找誰?”
“這樣啊…那具體時間定了嗎?”
“下個月有長假,你從那個長假裡挑一天吧。”
黃蒙將手中的一疊紙全都交給了薛奕辰,他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這裡麵是合約和演唱會策劃的內容,你確定好時間告訴我。最好儘快,已經月中了,就兩天後告訴我吧。”
“好,我決定了就聯係您。”
黃蒙打算離開時,才注意到地墊上的幾雙鞋子。
“今晚你家有客人?”
薛奕辰點了點頭,嘴角仍勾著一個自然的弧度:
“不礙事,他們已經去休息了。”
“嗯……好,那我就先走了?”
“好的,您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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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黃蒙駕車遠去,薛奕辰這才鬆了口氣。
他坐下,將那遝紙捧在手中翻看。
“那臭田雞又拿什麼來啊?”
封修洛的腦袋湊到薛奕辰身後,草草掃了一眼合約中的內容,
“怎麼,要靠你的義演安撫被吸血鬼嚇到的人?”
“意思大致上是這樣。”
“上麵怎麼想的?想弄得那些人類將來一點戒備心都沒??他們要真以為吸血鬼都是參演嘉賓要怎麼辦?!”
“……沒辦法,這是工作啊。”
薛奕辰放下合約。
他也犯難,但為了生計,身不由己。
陳憶楷走來客廳,濕漉而又堅挺的自然卷上披著一塊吸水巾。
見兩人神色不對,他調侃問道:
“嘛呢?這麼嚴肅?”
“讓您見笑了。剛接到公司的通知,要我在這次長假中選一晚,開辦一場義演活動。”
“啊,演藝人員啊,那是沒辦法。”
陳憶楷看著薛奕辰打趣,
“仔細一瞧,小夥子真俊呐~”
“您彆取笑我了,演唱會的地點是在這個鎮上,這讓我很為難。”
“為難?”
“這附近的吸血鬼密度過高,如果聚集太多人,恐怕會發生意外。”
“嘶,推不掉啊?”
“嗯…不好推啊。”
陳憶楷的神情也嚴肅起來:
“醫院最近頸動脈受傷的人多了不少,這麼下去鐵定不行啊。要是靠你這一場義演吸引那些雙翼聚集到附近,興許能趁機處置一大批。”
“一起處置…又要‘王’出麵嗎?”
“也隻有四翼才處理得了吧。”
“他會不會啊?”
“……要不咱們問問?”
“要去你去。”
封修洛擺著個臭臉,望向陳憶楷的眼神裡全是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