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第一天結束。
薛奕辰從學校接回陳單淩。
到了薛奕辰的家中,陳單淩跟著薛奕辰進了客廳。
封修洛癱坐在沙發上,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
“你這是怎麼了?”
“關你屁事……”
“修洛。”
封修洛“哼”了一聲,走開回房去了。
“……唉,怎麼說都不聽。”
“沒事。”
“我跟修洛今天是去平常取血的醫院了。”
陳單淩好奇地聽著。
“那家醫院也遭到了襲擊,我們平常聯係的醫生已經去世了,剩下的醫護人員也不太待見我們。”
“那你們以後怎麼辦?”
“總會有辦法。”
薛奕辰不便向“王”訴太多的苦,也是怕其他雙翼又說閒話、覺得他是傍上四翼這座靠山。
更何況,雙翼的血源問題本就不歸四翼負責。
他隻勉強地笑了笑:
“對您而言,更重要的是處理雙翼,我跟修洛的事您不必在意。
“您趁現在多休息一會兒,練習還要繼續吧?”
“……好。”
陳單淩猶豫地應下。
他知道薛奕辰不明說的理由,但薛奕辰既然不想被那樣誤解,他還是先當不知情的好。
回了客房,陳單淩簡單洗漱一番。
他困得睜不開眼,吸血鬼的生物鐘比人類難改得多,到下午時就幾次險些昏睡。
躺到床上,不到一會兒就睡沉了。
地牢。
朽白收斂了力量,正要離開。
“…請等一下。”
陳憶楷喊住了他。
“令妹情況穩定,隻是還需加強陣法輔佐,要等肅清後再議。”
朽白微微側頭,
“還有何事要說?”
“……那孩子…你主人,你打算怎麼安排?”
陳憶楷想到昨晚那一幕還心有餘悸,好像自己身上還隱隱作痛似的,
“昨晚那種事還會再來一次嗎?”
朽白冷笑一聲:
“‘王’的事情,輪不到雙翼費心。”
這家夥畢竟是惡魔啊。
陳憶楷隻覺極度不安,可自身實力也讓他沒有繼續追問的底氣。
朽白消失,陳憶楷沉重的心情卻沒輕鬆多少。
陳憶楷歎了一聲,回到客廳。
封修洛坐在沙發煩躁地甩著尾巴:
“那小子居然好意思睡覺!!”
“你這是咋了啊?”
封修洛將醫院的事情一股腦兒地以一種抱怨的方式都倒了出來。
“哈?也就是說……你們得另找血源去了?”
“就是這樣,我都快煩死了!”
“那有啥煩的?我帶你們去就好了嘛?”
封修洛幽怨地盯了陳憶楷好一陣。
“不是你…瞅我乾啥?”
“那幫混蛋肯定也會在的。”
“…但你們已經正名了不是?”
封修洛緊抿雙唇,又彆過頭去。
“你們可不能這麼躲一輩子。再說了,都有挑戰‘王’的勇氣了,倒沒勇氣去麵對幾個雙翼,是不是太不像話了?”
“……您教訓的是。”
薛奕辰鞠了一躬。
“這會兒‘王’還在休息,晚點兒他又該接著特訓了。”
陳憶楷一手叉腰,另一手無奈地撓了撓頭:
“走吧,總不能一直餓著。”
三個雙翼飛離家中,住宅中就隻留下了朽白和熟睡著的陳單淩。
……
路燈星星點點地亮起,夜幕吞沒了山頭最後一抹紅。
在三個雙翼出門後的第二個小時,陳單淩終於醒來。
朽白已侍立許久。
“主人,您狀態如何?”
“……一般。”
陳單淩起身,隨意地洗了把臉,
“他們人呢?”
“聽聞談話,許是去尋血源了。”
“薛奕辰和封修洛也去?”
“那兩位平日取血袋的醫院遇襲,難以再次受那所醫院的人類信任。”
“……也是。”
這消息還是在他嚴重困倦的時候得知的,一覺睡醒還真沒記起來。
如果是和陳憶楷一起去,會碰到他所謂的“圈子”吧。
“他們去了多久了?”
“已有兩個小時。”
陳單淩出了客房,他的直覺告訴他:
三個雙翼應該是遇到了麻煩。
“我出去一下。”
“您若要去,今夜的訓練恐會有所耽擱。”
“要是提前遇到需要肅清的家夥,我先處理一兩個應該也可以吧?”
朽白頓了一下,挑起了嘴角:
“您說得是。”
“好。”
陳單淩離開住宅。
醫院天台。
雙翼群將陳憶楷一行包圍,三人身上血痕交錯、流了一地的紅。
雙翼群麵目猙獰,數對紅眼裡都是獸性的光。
“哈哈,對不住啊,看來我麵子不夠大…”
雙方已經僵持了很久,三人的還擊同樣讓雙翼群負傷。
陳憶楷的指甲所帶來的痛感,讓雙翼群對他有所忌憚。
“以為攀上‘暴君’那個隻打得過人類的貨色能對我們有威脅?這點痛算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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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前排的雙翼終於舉起利爪,
“不都是雙翼,你有什麼優越感?!”
利爪揮下同時,一股極其陰冷的氣息襲來。
上空。
黑紅色結界將一眾雙翼與周圍的空間隔絕。
陳憶楷一行未添新傷,揮爪的雙翼一怔。
方才動手的雙翼身後,兩對巨大的黑翼緩緩接近。
四隻碩大的蝠翼無聲輕扇,雙翼群的敵意瞬間被威壓蓋過。
這名雙翼後退時,撞上了來者的臂膀。
它僵硬回頭,來者摁住它的頭顱。
豎瞳睥睨,亡息的壓迫讓它忘記了呼吸。
暗紅色的發絲散落了幾根耷在它的臉頰上。
“醫院的亂子,是你們惹的?”
“不…不是……”
聞言,陳單淩眸光一凝。
他不再壓抑自身的亡息,目光對上雙翼的眼瞳。
不一會兒,這雙翼僵硬地伸出手,在自身的脖頸上劃了四道深深的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