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入大廳,朽白的身邊就經過了一張病床。
正好是頸部受傷的患者,朽白望了一眼。
傷口雖與雙翼的咬痕外觀一致,但其整齊程度太不自然。
“你在這裡乾什麼?”
朽白聞聲回望,阮歌跟著他到這裡來了。
他冷笑一聲:
“若是弑鬼者企圖栽贓,吾自不會輕易放過。”
“嗬,你怎知——??”
阮歌正想懟兩句,就見朽白的身影在一瞬間消失。
…惡魔行動速度可真快。
她的腿傷未好,便不追了。
反正主要是為了治療腿傷來的。
而朽白跟隨著剛才的醫護人員混入了相關的科室病房中。
他迅速察看了傷口:
傷口過於一致…是同一個雙翼?
他檢查了入院記錄。
從所記錄的時間來看,這眾多的傷患中,至少每五名都在同一日入院。
可根據需要通過輸血才能補充的失血量來看,若是同一名雙翼作亂,如此龐大的攝入量必然會造成這名雙翼發狂。
既然發狂,那他必然能夠察覺才對。
“心房萎縮?!醫生!那是什麼意思啊?”
“我們儘力搶救了,可是……”
不對。
若是吸血鬼造成的傷害,死因不會是心臟問題,但保險起見…
朽白幻化成身著手術服的醫者樣貌:
“請問,患者死亡時,眼部可有滲出血液?”
“……沒有。啊,你是…?”
朽白沒有回應。
他頭也不回地徑自走到無人的轉角。
變回蝠靈,再度飛離。
果真是栽贓。
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這幫弑鬼者敢以“正義之師”自居?
既如此,“祭品”確實不必再篩選了。
朽白找到拿著藥物的阮歌。
“弑鬼者可曾抓獲四翼?”
“嘁,還敢問呢?之前有個乾家庭醫生的找過你們吧,那是弑鬼者距離四翼最近的一次,都沒活著離開!”
“你倒是很清楚。”
朽白嘴角一勾,稍以施加催眠之力,
“通知你的同伴,你已捕獲四翼。”
阮歌昏昏沉沉地離開此處。
朽白也不再逗留,他振翅高飛,先準備場地去了。
就如布置與封修洛對陣的場地時一樣。
朽白從雲端上望了一眼太陽的方向,此時已是黃昏。
再過不久,就該開展儀式了。
他完全知道,以極不團結的弑鬼者團體的處事方式,他們不可能因為阮歌一句“已經捕獲四翼”就老老實實地跟著她到這裡來。
於是,朽白循著悄悄跟蹤著阮歌的“影蝠”留下的氣息,一直來到了他們交換信息的地方。
“我們怎麼信你?萬一是那個四翼讓你來引誘我們過去呢?”
“哦?自詡‘正義’的弑鬼者,竟於此間內訌?”
朽白封鎖了四周,緩緩落到阮歌身後,冷笑道,
“看來汝等不過如此。”
“帶角的四翼?阮歌你果然——”
“並非四翼,吾乃收下汝等性命的惡魔。”
朽白的金瞳驟亮。
黑藍色的絲狀氣韻像應對阮歌那時一樣纏繞在他們的咽喉之中,再以“束”之咒法一並捆縛、也以食指輕點阮歌的頭部解除催眠。
刹那,他將虜獲的弑鬼者帶往布置好的一處空間。
血祭的時間快到了。
朽白望向那慘白的明月歎了口氣。
他封鎖好九名弑鬼者的行動,一振翅又離開此處。
鈴…鈴…
清脆空靈的鈴鐺聲在耳畔響起,忽遠忽近。
朽白警覺。
他環顧住處四周,暫未發現蛛絲馬跡,但現下他無暇顧及。
在快要落至薛奕辰家中時,大門前正有一個黑影站立。
黑影身形瘦弱,在雨中顯得異常單薄。
朽白快速分辨了那人的外貌,是個身高在一米七左右的女性,戴著一頂有著巨大帽簷的尖頂帽。
如果要形容的話……
就是所謂的“女巫帽”。
是誅魔師?
還未等朽白再接近,那人影已經不見蹤影,就像不曾出現過一樣。
算了,沒時間管她們。
朽白示意陳憶楷叫上陳單淩的家屬到樓下,他也同時下到密室去,將封印著陳單淩的結晶再次縮小、捧於手中。
“這麼快就開始嗎?”
陳恒猶豫不決。
“情勢所迫,隻能如此。”
事實上,是用於血祭的人類恰好都“到”齊了。
既然家屬已經同意,那自然是儘快魔化為好。
“需要血親的血液,請三位……”
“知道了!小白!反正……反正你快點讓哥哥回來就好!”
手邊沒有刀子,陳鹿看了看身遭,拉過陳憶楷的手、用他的指甲在自己手腕上劃了一道口子。
“祖宗——!饒了我吧!!!”
陳憶楷抽回手嗷嗷叫喚。
朽白的一聲歎息讓他鎮定了些。
“閒話且先不談。你雖非主人真正意義上的‘初擁者’,但本次‘血祭’亦需你配合。隨我來吧。”
朽白收好了三份與陳單淩有緊密的血緣關係的人類血液。
接下來,就是帶著陳憶楷到二次血祭的現場去了。
朽白剛飛至上空,卻聽得一陣笛聲。
是從薛奕辰住宅附近的樹林中傳來的。
笛聲…
是克蘿絲一族的人。
她們這次是何目的?是為阻止主人麼…
朽白目光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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