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扣的巨手下,朽白的身軀恢複如初。
他緊皺著的眉心漸漸放鬆,吐息趨於平穩。
是在救朽白嗎?
陳單淩還沒問出口,朽骨魔微微頷首、似是在回應他的疑問。
巨手抬起。
朽白的氣息已經穩定,陳單淩又喚了幾聲。
終於,朽白的眼瞼微動。
“朽白?”
“……屬下在。”
陳單淩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他扶起朽白:
“你剛才怎麼了?說的‘月’是……”
“是一名白翼惡魔,方才屬下隻見到他的幻影。上一次他的分身出現,是在您遭遇凱恩一族‘血十字’暗算的當日。”
看來沒錯了。
陳單淩怎不記得那天?
再次醒來,自己已是這副模樣。
那道讓他陷入癲狂的紅光,他永遠都忘不掉。
陳單淩壓抑住憤怒,問道:
“…你介意我從你記憶裡看看那家夥的長相嗎?”
“若您需要,屬下必當配合。”
……
“‘血十字’是誰給凱恩的?”
“無可奉告。”
那時與繩月對話時,朽白沒能問出有效信息。
繩月胸膛前的黑火燒得猛烈。
……
陳單淩確認了猜測,又一想:
禁罪門殘留的亡息裡,似乎出現過這張臉。
“朽白,禁罪門取來的亡息你還留著嗎?”
那三團氣韻置於陳單淩麵前。
“……嗯,應該沒錯了。”
“您有何頭緒?”
朽白看不到殘餘亡息的實體。
“你剛才提到的那個惡魔回到魔界時經過了禁罪門,就是他殺了你妹妹?”
朽白一怔。
“你剛才失控的時候提到的‘月’,就是他嗎?”
“抱歉,屬下…”
“不用道歉,你說吧。”
“…是的,正是他。”
一絲憂愁暗含在朽白眼底。
在他完成魔化後,是繩月告知了他妹妹的死訊,將那孩子的死狀以幻象重現在他眼前。
他那尚且年幼的妹妹,就以那嬌小的身軀迅速老化、風化成沙。
“……我知道了。”
“非常抱歉,屬下不應讓您費心。”
“費心?這次你會失控也是繩月造成的,再加上他害死你妹妹的事,我必須去找他算賬。”
“…您已知曉他的行蹤?”
“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