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
薛奕辰驚醒，深深吸進一口氣。
他雙眼圓睜，木然地直望天空。
陳單淩的意識也剛回歸。
“這裡是……”
如陳舊綢緞般晦澀的橘紅色天空，如上等和田玉般潔白的樹木。
此地景色，薛奕辰於人世從未得見。
真不像是人世會有的地方。
他看得出神。
“薛奕辰。”
“…是您？”
薛奕辰意欲起身行禮，陳單淩順勢扶起他：
“你還好吧？”
“托您的福，已經好多了。”
陳單淩身後出現的紫晶洞口，讓薛奕辰看直了眼。
他怔怔道：
“這是……？”
“既然沒事了，我帶你回去。”
……
到家。
陳單淩放下薛奕辰時，薛奕辰還因為體力不支而踉蹌了一下。
封修洛上前扶住，一邊問、一邊檢查著薛奕辰身上的傷勢：
“老爸！你怎麼樣了？”
“好啦，我沒事了。”
黃蒙在樓道的門邊如雕塑般僵硬地站立著。
他緊盯著薛奕辰身後那兩對巨大的蝠翼，直勾勾的眼神中露出複雜的神色。
夜幕下的蝠翼尚染著血腥，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
“黃蒙先生。”
蝠翼的主人看了過來。
黃蒙才回過神，低喃道：
“…已經是四翼了啊。”
言語間，似是帶著欣慰。
“呦，都回了啊？”
“是啊。”
比起黃蒙的話，薛奕辰選擇了接陳憶楷的話茬。
他不知道怎麼回答黃蒙。
而黃蒙，也不知道怎麼繼續這個話題。
“你們還記得當初實驗的地方有哪些人嗎？”
陳單淩冷不丁地問了一句，讓黃蒙和這對父子想了一陣。
良久，黃蒙似是回憶完了，點了點頭。
“我會協助您整理名單。”
薛奕辰答道。
“…那就麻煩你們了。”
“主人，您有何計劃？”
“沒什麼，隻是想知道那些人後來的去向。”
“去向？他們今晚不都死了嗎？”
“……就是他們？”
“啊，對啊。”
話間，黃蒙的神色變化，陳單淩都看在眼裡。
他又道：
“對了，我說的‘人’也包括當時被當作實驗體的其他人。”
“哈？給你個名字就能查？”
“嗯。”
沒理會封修洛好奇的雙眼，陳單淩自顧自往樓下去了。
“老爸，你說這幫惡魔到底多大能耐啊？”
薛奕辰雖然不知惡魔的能力界限，但他從看過的那些來自魔界的書籍能感覺到的隻有：
“這不是我們該好奇的事。”
“…切。”
“主人。”
“嗯？”
“今夜屬下收集血源時尋得一項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