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沙噎得五十名孩童呼吸困難。
陳單淩無奈，又幫所有孩子都調整成側躺。
“咳啊——”
幾名孩子痛苦地呻吟。
隻見他們大張著的嘴裡，四顆獠牙甚至比一般的吸血鬼還要尖長。
看來是雙翼。
他們雙目緊閉，眼縫滲出大量的鮮血。
長著黑色利爪的小手抓撓著喉嚨，像是想把喉嚨裡的異物吐出來。
附近沒有水源啊。
陳單淩不知應該怎麼辦。
他不敢走開，而手機在這樣的樹林中根本沒有信號。
“黑棺。”
雖然不太好，但隻能先將就了。
陳單淩儘快地飛回家去，喚了陳憶楷出來。
“咋了？突然這麼著急？”
“救幾個孩子。”
“可需屬下協助？”
陳單淩想到朽白和自己所使用的亡息都太有侵略性，便搖了搖頭。
“碰巧兒我認識個警察朋友，我把他一塊兒帶去瞧瞧就是了唄。”
“那就謝了。”
二人儘快地給那五十個孩子催了吐。
喂過水後，剩下便交給被消除了這部分記憶的警員去解決了。
回家途中，陳單淩去了一趟他看到白色四翼時的那條巷子。
陳憶楷默默跟著他，什麼都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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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那時的巷子裡沒有燈，記不清麵容的情況下要“追溯”四年時間這裡經曆過的事，需要的精力不在少數。
沒辦法，隻好暫時擱置。
回了家後，陳憶楷才忍不住了：
“那些孩子是咋回事？”
“按黃蒙叔所說，是弑鬼者的組織裡又分出了一個名為‘夜燕’的分支，他們把魔界的‘夜燕’術法直接用在人身上，來達到催化異變的效果。”
“我的老天啊，咋想的？”
陳單淩輕輕搖頭：
“我也不明白，他們明明對吸血鬼深惡痛絕，又為什麼那麼執著於四翼？”
“組織也不是沒試過科技手段，但任憑如何研究都無法徹底殺死雙翼。所以這四年間，他們逐漸把目光投向了‘造王’上。”
黃蒙緩步到天台，喟歎一聲，
“他們殺不死雙翼，就試圖通過造出可控的四翼來清理雙翼。
“但現在四翼也太多，他們再不停止四翼的異變計劃，這裡就該亂套嘍。
“要墮入深淵的就不隻有吸血鬼，弑鬼者也沒法幸免於難。”
“……難道他們自己不知道？”
“知道個屁，他們總覺得有個‘血十字’處理失敗品就萬事大吉了。我勸了好幾回，他們不光不聽，還說我和那幫吸血玩意兒是一夥的！”
黃蒙滔滔不絕地抱怨著，
“真不是我替吸血鬼說話，四翼哪兒是人類掌控得了的啊？”
“四翼的殺欲為雙翼而生，前來輔佐的蝠靈亦需借助四翼的殺欲以奪回力量，失去力量的四翼將徹底消亡，而蝠靈恢複為惡魔後亦會再次受困於魔界。這其中，未曾有人類插足的餘地。
“雙翼捕食本不可危及人類生命，且有為人類治療傷口的義務。可如今雙翼頻頻致使人類死亡，弑鬼者的異變實驗又為主要原因，當真是作繭自縛而不自知。”
朽白的語氣中，似燃燒著一團難以名狀的怒火。
陳單淩首次目睹朽白如此動怒，很是新奇。
在感受到陳單淩的目光後，朽白連忙低頭道：
“…是屬下失態了。”
“弑鬼者打亂了這些規則，他們欠的債當然得還，但還是交給法律吧。”
“屬下可代為處理。”
“…人受人類社會的法律牽製，我們不好乾涉。”
“難道這些爛攤子我們就不管了？”
“管啊，管吸血鬼的那部分。”
“那幫混蛋如果有那麼好找，我早就找出來了，你能說管就管？”
陳單淩挑了一下眉，道：
“我也不確定，先試試唄。”
透過窗口，他凝望著遠山上微微泛起的魚肚白，嚴肅的語氣間微妙的底氣亦同時安撫著眾人的不安：
“先休息吧，晚上還有正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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