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林白跳上車,終於沒有再繼續胡鬨。
倒不是怕激怒了司機。
而是對方說的那句話。
如果現在鬨太大,車上包括司機都死了,恐怕接下來的路程就沒了。
林白也觀察過了。
車到了每一個站點,都有不同的乘客上來。
他還是比較注重可持續發展的。
“車輛起步,下一站,大安水庫,請坐穩扶好。”
當車門關閉。
公交車晃晃悠悠往前行駛。
車裡詭異的變化也逐漸停下。
中年女人不再學孩子哭,而是繼續抽泣著央求司機能不能開快點,她的孩子真的快撐不住了。
風塵女也放下了衣服,轉而拿出一麵小鏡子,開始補被雨水弄花的妝。
她雖然帶著傘,但卻沒有打開過,這把傘好像很貴,是她手上的一個時尚單品,用來給彆人看,而不是擋雨的。
職校學生把被刺穿,還掛著一枚釘子的右手,放進衣服裡藏著。
看見林白走過來,他坐在了薑小魚原本的位置上,十分不安的低下了頭,不敢去看他。
林白也沒有再為難對方。
因為他掃了一圈後,有了更好的目標。
先前的夫妻,包括職校學生,從鬼炁上來判斷,都隻是惡鬼。
他們或許並不是這輛車上,最初的乘客,隻是死後偶然搭乘上了這輛車。
而剛才上來的風塵女不同。
她路過時留下的鬼炁,風味極佳,質量上乘,跟惡鬼完全不在一個級彆。
這可能是一隻二級靈異:厲鬼!
風塵女此刻站在車輛中段位置,抓住扶手,時不時衝其它乘客翻個白眼。
她沒有坐下,從她的自言自語可以知道,應該是嫌棄坐公交車的人臟,不想弄臟了自己價值一千多的裙子。
“看什麼看?一身的味兒,離我遠點!”
當林白也握住上方扶手,站到這裡時,風塵女立馬橫眉冷豎,捏著鼻子開口。
林白頗為大度,沒有計較:“大姐,彆誤會,看到你的瞬間,我突然靈感爆發,想起了一句詩。”
“什麼詩?”自古風塵女子愛財,也愛才,因為後者可能意味著更多的財。
“有朝一日錢在手,不吃香菜調成豿!”
風塵女乍一聽,還覺得詩句挺大氣的。
仔細一想,不吃香菜,這不就是自己網名嗎?還要把自己調成……
“滾開,少跟老娘油嘴滑舌的,我乾這一行怎麼了?總比你們這些月薪三千的窮比,lOSer,每天風裡來雨裡去,坐著又臟又破的公交車起早貪黑要強得多!”
她也明白,自己的行當,很難隱瞞,因此采取了更為潑辣的一種方式,來貶低他人,尋找自信。
林白頓時不樂意了:“大姐,你看錯人了。”
“我現在月薪三千,是因為一個月隻有三十天,要是一個月有365天,我月薪就是三萬六!”
風塵女一聽這個數字,對林白有些另眼相待起來。
想不到這小小公交車上,還有一位薪水三萬多的隱藏高收入人群。
難道對方也和自己一樣,實在沒打到車,才屈尊坐了公交?
她仔細打量兩眼。
這個年輕小夥,長得也不錯,五官秀氣,麵龐白皙,眉眼始終帶著一抹溫柔陽光的淺笑。
做他生意,自己倒是不虧。
“嗬嗬,帥哥,要不加個……”風塵女說到一半,突然停下,她發現了一個問題。
一個月要是有365天,那還叫一個月嗎?
那特麼不是一年嗎!
一年賺三萬多,連公館門口的保安都比不上,你擱這兒消遣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