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我用它拍照,拍出來的東西,總是和現實中原本的東西,有細微差彆。”
“比如花草,照片上總是會更枯萎一點,但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
“我一開始沒發現問題。”
“直到有一次我拿這個相機,去參加一場朋友家人的葬禮,對著棺材拍了一張照,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嗎?”
男人這麼一問,隻是舒緩一下敘述節奏,他根本沒等兩人真的去猜,就直接開口。
“我洗照片的時候發現,那棺材上竟然扒著一隻手!”
“當時棺材周圍沒站人,怎麼可能有一隻手?”
“我翻遍當時其它人拍的照片,都沒發現這隻手。”
“而且我越看,越覺得那隻手奇怪,又慘白又枯瘦,長滿了皺紋,像是一隻老人的手。”
“當時我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該不會是我朋友棺材裡的父親,伸出了一隻手吧?”
“可為什麼隻有我拍到了這隻手。”
“我終於想到,是不是這台相機有什麼問題?”
“我翻開一些用它拍的照片,仔細對比,發現了更多詭異的細節。”
“花草有略微的枯萎跡象,拍攝的小型物體,和現實中擺放的位置不一樣。”
“我越是研究,就越是覺得奇怪,最後甚至有點毛骨悚然。”
“這台相機,我不敢再用下去了,雖然這玩意兒很貴,而且停產了,說實話,我是真喜歡它。”
眼鏡男頓了頓,繼續開口。
“我當時想最後給自己拍一張照,就把它封存起來。”
“結果那張照片出了更嚴重的問題。”
“給自己拍照,我隻能對著鏡子,可我拍出來的照片中,握住照相機的手,好像不是我自己的,那手比我大了不少,而且很白,就像,就像……”
眼鏡男說不出口。
“死人的手一樣?”林白接話。
對方打了個寒顫,點了點頭,同時從桌上照片堆中,抽出一張。
林白和鄭前看過去。
發現裡麵正是眼鏡男,他站在廁所中,對著鏡子舉起相機,他的手又白又大,像是浮腫的屍體一樣。
“當時我徹底嚇傻了,連忙把相機鎖進了衣櫃最底層,還拿東西壓住。”
“本以為這樣就沒事了。”
“可是當天晚上,我睡著後,突然聽到一陣奇怪的動靜,像是人的腳步聲,一步步來到了我床邊,隨後又是什麼東西被挪動的聲音,最後還有一陣快門聲。”
“我當時睡得很死,第二天記起來,也隻覺得是做夢。”
“可等我那天下班,在家打印工作相關照片的時候,卻打出了一張我從沒拍攝過的照片,而照片中的人竟然正是我自己!”眼鏡男說到這裡很激動。
他翻找兩下,抽出一張照片。
那上麵是一個穿著白色背心的男人背影,對方正在擰臥室的門,似乎想開門出去。
不難看出。
照片中就是眼鏡男自己。
“我明明記得,那天晚上我根本沒出去上過廁所,而且早上一起床,我就穿上外衣往外跑,趕著去公司打卡了!”
“退一萬步講,就算我真的起過床,隻有一個人的家裡,又是誰給我拍的照片?”
眼鏡男的話有些細思極恐。
緊接著他還說出了更恐怖的事:“後來我去衣櫃下找這個相機,發現它好像被人動過,壓著相機的東西,位置跟之前不一樣了。”
“那天晚上,我一個人睡覺的時候,可能真的有人取出這個相機,給我拍了一張照片。”
“問題是,我為什麼會配合他,擺出起床開門的姿勢,我當時開門,又是想出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