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白的話,她拿出手機,看了兩眼,臉色一點點變了:“他後來真的還發來了消息。”
“他說其餘逃跑的人,已經聚在一起了,人多安全感多一點,還讓我也過去,在靠近校門口的一條小路上,和他們集合。”
“我剛剛就是從那條小路過來的,從消息的時間上來說,他們或許在撒謊。”
“你想想,要去那條小路,是不是必須經過某個地方?”
李一湘想了一下,臉色更難看了:“如果從剛才我的地方過去,好像必須要路過一個廢棄的足球場……對了,是佑銘足球場,那地方曾發生過一件很恐怖的事!”
“這幾個人,應該都是鬼,就在那地方等著你呢,你回他們,就說你馬上過去。”
“啊,這樣真的可以嗎,他們都是鬼,我要是回複了,會不會被纏上?”
“不回複也被纏上了,我會幫你好好跟他們說,求他們放過你的。”
李一湘錯愕了一下,她不覺得,林白是一個會求人的人。
但她還是照做了。
林白等她回完消息,又開口詢問:“佑銘足球場,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那裡凍死過一個人,就在兩年前,那會兒滇市迎來了往前十年,最強的一次冷空氣,溫度達到了零下十度。”
“這個溫度,還凍不死人吧?”
“又冷又餓,沒有厚衣服的情況下,會失溫的。”在戶外方麵,李一湘明顯更有經驗。
“那件事發生的時候,我還沒來滇大,是後來聽一位學姐說的。”
“當時那一屆的大一新生中,有一個貧困生,叫丁晨,是個殘疾人,一開始他的同學隻是有點瞧不起他,不跟他來往,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幾個男生越來越過分。”
“他們開始集體霸淩,以欺負那個同學為樂。”
“丁晨沒有朋友,但在佑銘足球場旁邊的下水口,養了一隻貓,那貓也有殘疾,要是沒有他的投喂,可能根本長不大。”
“或許他是覺得,這隻貓和自己擁有一樣的命運,所以把貓當成了最好的朋友。”
“可是有一天,貓被那群霸淩他的人知道了。”
“他們把貓藏了起來,說要和丁辰玩一個遊戲,他必須在天亮前,找到藏在足球場的貓,否則他們就會殺死那隻跛腳貓。”
“丁晨當時瘋了一樣,連課也不上了,在足球場上呼喚那隻貓。”
“他的一隻腳本身就有問題,一瘸一拐,在夜晚的操場上,學著貓叫,焦急的行走,引起了很多人的厭惡,可他絲毫不顧,隻想找到貓。”
“一直到操場上遊玩的人群散去,隻剩下他一個人,他還在找,那時候他嗓子已經喊啞了,可始終沒有得到貓的回應。”
“第二天早上,有人發現丁晨不見了,後來輔導員組織人全校園尋找,最後在足球場下水道中,發現了他。”
“當時丁晨的樣子很嚇人,他渾身歪折扭曲,衣服和皮膚全被蹭破了,不知道他是怎麼樣,硬生生擠進了下水道,在深處找到了那隻貓。”
“確切說,是那隻貓的屍體。”
“屍檢結果出來後,大家才知道,那隻貓原來早就被人砸死了,也難怪它始終沒有回應丁晨的呼喚。”
“丁晨則是卡在下水道裡,被活生生凍死的。”
“他死後沒多久,有天晚上,有人看到那幾個欺負過他的學生,排著隊,朝佑銘足球場走去。”
“當時校園已經熄燈了,他們沒有用東西照明,卻走著最漆黑的一條林蔭小路。”
“看到的人是個巡夜保安,據他說,那幾個人樣子很奇怪,都把手搭在前一個人肩膀上,臉上帶著小孩子一樣的天真笑容,嘴裡還念叨著什麼,似乎在玩某種遊戲。”
“他看不清第一個人的臉,但記得他是個跛腳,一瘸一拐,帶著某種特定的頻率,就跟跳大神一樣,牽引著幾個同學,走進了漆黑的足球場。”
“保安追上去,想叫住幾個人,可他進來後才發現,足球場空無一人。”
“那之後沒多久,佑銘足球場就被封了。”
“再也沒人見過那幾個學生,學校對外宣稱的是,他們因霸淩同學,被勒令退學了,可私底下都傳聞,那幾個學生,其實一直躺在佑銘足球場的下水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