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先提前恭喜姑娘了。”
餘大總管說完,也緊步跟上皇帝離開。
沈長安站直身子,心底毫無波瀾。
恭喜?
有什麼好恭喜的?
帝王一句話,可以讓人受賞,眾人恭喜。
帝王一句話,亦能讓人被五馬分屍,痛苦而亡。
離開東宮前,皇帝將趙院使叫了出來。
“沈長安診治期間,你都看清楚了?”
趙隱雲點頭:“姑娘療法獨特,行針手法行雲流水,微臣覺得,姑娘醫術甚至能比得上太醫。”
皇帝意味莫名:“能從你嘴裡聽到誇人的話,實屬不易。”
半晌,皇帝又問:“你覺著,她的醫術比之前的小神醫沈長歌如何?”
“回皇上,沈長歌姑娘行醫時,微臣尚未近身看著,所以,不好妄言。”
皇帝沉默一會兒,便示意趙隱雲先回去照顧太子。
“你覺得呢?”
身旁的餘大總管聽到問話,下意識地看了看周圍。
近處,就他自己陪在皇帝身邊。
“皇上,老奴隻覺得,長安姑娘的說話行事方麵,要更穩妥些。”
皇帝眉頭微攏起,沉思片刻。也沒再說什麼,帶皇後一起離開了。
內殿之中,沈長安留下藥方,囑咐好值守太醫,便也離開了。
“本王送你。”
邁出東宮大門時,楚昭翼也出來了。
沈長安福了福身子:“王爺客氣,皇上安排了內侍官,著實不敢再勞煩王爺。”
楚昭翼沒再堅持:“慢走。”
半個多時辰後,沈長安被內侍官送回沈家。
下馬車前,沈長安從錢袋子裡掏出二十兩銀子遞過去,表示感謝。
賞賜的銀子沒有禦賜標記,分給彆人也無事。
“姑娘太客氣了。”
嘴上拒絕,手卻很誠實地收下了銀子:“在下宮中內務局內侍官福海,日後若是姑娘有事,儘管來找我,我儘力幫忙。”
沈長安回禮:“多謝。”
目送福海離開,沈長安進了大門。
進了院子沒走多久,就察覺前堂的異樣。
沈白驛和周氏坐在首位,沈長歌坐在右側。
弟弟沈拒也回來了,正坐在左側擺弄著茶盞。
幾人見沈長安回來,目光齊刷刷地看過來,神色凝重。
沈長安不驚:“父親、母親,這是發生什麼事了?都這麼嚴肅。”
“你明知故問?”沈白驛沒有好臉色。
“我才從東宮回來,哪裡會知道這期間家裡發生了什麼?”沈長安說著,看向沈拒,“難道是因為弟弟回來,我沒及時迎接的原因嗎?”
沈拒撂下茶盞,站起來就嗬斥:“沈長安,你說什麼呢?”
沈長安垂眸:“弟弟急什麼?你以前不是時常教訓我說要懂規矩,長輩回應之前不得插嘴,怎麼如今也……”
沈長安沒說完,她知道,他們肯定都聽得明白。
“好了!”沈白驛打斷,滿臉慍色地看過來,“我問你,在東宮,你有沒有胡言亂語惹麻煩?!”
“父親說哪裡話?在您接連警告之下,我還哪裡敢胡言亂語?再者,若是我說了不該說的,家裡哪還會像現在這樣清淨?”
沈長安說著,摸了摸手中端著的寶匣子。
沈拒這才看見,沈長安手裡有這麼精美的匣子,又同以往般,上前就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