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安全程看著沈長歌的表情變化。
沈白驛似乎才回過神:“宸王殿下,小女粗鄙,怎會……”
“沈大人是覺得本王的眼光有問題,還是父皇下旨賜婚有問題?”
沒等沈白驛說完,楚昭翼便不悅地打斷。
沈白驛跪地:“下官失言,王爺恕罪。”
沈長安莞爾。
她樂於看戲。
將來,這樣的戲估計還有很多。
想入非非之時,一枚溫熱的玉佩就到了手裡。
“見麵禮。”楚昭翼淡淡地說道。
玉佩名為錦鯉戲珠,成色極好、用料講究,雕刻十分精致,一看便知是出自名匠之手。
沈長安細細地摸了許久。
“瞧你這樣子,怕是沒見過幾樣好東西。”
“宸王殿下所言甚是,昨兒皇上賞賜的珍寶,臣女回來後欣賞了許久。臣女隻知這枚玉佩與眾不同,卻說不出具體,想來,妹妹見多識廣呢。”
沈長安裝作不經意樣子說出這番話,沈白驛聽著卻是臉色微變。
“多給自己添幾件像樣的衣裳,本王不希望將來的側妃一副寒酸樣,如果實在缺布少銀,或是被搶了東西,儘管同本王講,本王自會替你做主。”
沈長安回禮:“有勞宸王費心了。”
說完,又環視四周。
她隻覺得,在場之人的臉五顏六色的,甚是好看。
半個時辰之後,沈長安送楚昭翼離開。
“方才,多謝王爺。”
“哦?謝什麼?”
“王爺給足了臣女麵子。”
楚昭翼冷哼:“看得出來,你在沈家過得並不自在,麟州時疫這麼大的功你都能拱手相讓,更是可見你性子軟糯。”
“從前臣女渴望親情,一心討好,這才養成了慫包性子。然而,吃人血肉的豺狼,又怎會有人的感情,從前是臣女太傻。”
沈長安說著,眼眸泛紅:“從今往後,不會了。”
楚昭翼淡淡地看著:“但願你能說到做到,本王身邊,從無軟弱之人。”
二人一路走出大門,楚昭翼臨上馬車時,又回頭看了她一眼。
“明日給太子診病後,本王派人接你去神藥堂。”
沈長安不解:“何事?”
楚昭翼眸光透出一絲危險的神色:“我們才算達成協議,沈小姐不會這麼快就要食言吧?”
沈長安回禮:“王爺慢走,明天見。”
目送楚昭翼的馬車離開,沈長安轉身回去。
“難怪你膽敢這麼折騰,原來是勾搭上了宸王。”
才進了前院廳堂,就聽到沈白驛的嗬斥聲。
沈長安似笑非笑:“聽父親這意思,是說宸王殿下原本也是好色之徒?”
沈白驛一巴掌要揮過來,沈長安閃身躲開,讓對方撲了空。
“姐姐就彆置氣了,其實,爹爹也是怕你吃虧。”
沈長安默默地看著沈長歌繼續演小白花。
“如果姐姐想要什麼儘管開口,家裡都會給,著實不必攀上宸王。”
沈長安抓到了話裡的重點:“我想要什麼,家裡都會給?妹妹也是如此嗎?”
沈長歌點頭:“隻要姐姐開口,我什麼都會給你,妹妹吃些虧無所謂,隻要姐姐高興。”
“好!”沈長安走近幾步,貼著她的耳朵說,“那就先把救治麟州時疫的功勞還給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