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請吩咐。”
“幫我找一下我的奶娘趙氏。”
聽到這個,胡管家臉色微變:“這個怕是有難度。”
沈長安將他的眼神變化儘收眼底:“哦,沒關係,那就不麻煩了,我這沒事了,胡管家去忙吧!”
本來也沒指望他能去找。
提出此事,不過是試探他的反應。
沈長歌回到沈家當天,奶娘趙氏就忽然請辭回老家。
現在想想,覺得有問題。
前世自己一心討好又幾度受困,沒有心思去細想這件事。
“那我就不打擾了,大小姐好好歇著。”
待院裡安靜下來,白芍才輕聲問:“小姐,趙奶娘回鄉已久,臨走前夜打過招呼,小姐怎麼……”
沈長安不確定:“我就是覺得,有些想跟她說的話沒來得及說,她就離開了,有些遺憾。”
白芍不再追問:“小姐,您變得越來越好了。”
沈長安溫柔地看著她。
白芍繼續感慨:“小姐,我也要堅強起來,和您一樣變得越來越好,做您的左膀右臂。”
聽她一本正經地說話,沈長安不由得笑了笑。
白芍不好意思了:“小姐?”
沈長安輕輕捋著她鬢邊的發絲:“白芍,其實,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白芍不明就裡。
沈長安解釋:“他們今日對我這樣,不過是礙於皇上和宸王的威嚴,若將來這些都不存在了,一切便是徒勞。”
白芍有些不安:“小姐,您這是怎麼了?”
沈長安搖搖頭。
這些天,她總會夢到前世。
每每夢醒,總會無比惆悵。
“靠山山倒,靠水水枯,隻有靠自己才是最穩妥的。”
白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翌日,從東宮出來,沈長安被謝影接到了神藥堂。
楚昭翼正在等她。
一壺熱茶擺在麵前,霧氣升騰,緩緩散開,茶香四溢。
“本王聽聞,昨日沈小姐要回了所有被沈家虧欠的份例,就連沈拒也主動上門送回了被他搶走的東西。”
楚昭翼說著,淡淡地撇了眼她的臉色:“怎麼本王覺得,你眼中並無喜色呢?”
“沈家欠我諸多,這些不過都是九牛一毛。再者,我想做的事僅僅開了個頭,著實沒有心思喜悅。”
沈長安喝下一盞茶,平靜了思緒:“王爺,脫衣裳吧!”
楚昭翼眉頭一挑:“你說什麼?”
沈長安拿出針灸包和棕色小藥瓶:“王爺若是不介意被我紮得全身癱瘓,也可以。”
“沈長安,你是第一個敢這麼跟本王說話的人。”
楚昭翼嘴上這麼說,雙手卻是很自覺地解開衣扣。
沈長安淨手:“需要幫忙嗎?”
聽到這句話,楚昭翼一度認為沈長安對自己產生了非分之想。
然而抬頭看去,沈長安正在專心自己的事。
看都沒看他一眼。
沈長安看他費勁地扶著桌案挪向床榻,終是探口氣,走過去抓住他的胳膊。
楚昭翼頓感胳膊麻酥酥的,上半身也忽然變得僵硬,一直彆著勁。
沈長安腿也被迫彆扭地絆住腳踏,撲著楚昭翼的身子倒在了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