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墓的賭局,從來不隻是娛樂,它是一場命運的篩選。」
——「當鯨鳴響起,沉眠者便不再屬於自己。」
黑市的夜晚依舊喧囂不止。幽夢港的街道如同一座永不沉眠的迷宮,
海盜、商販、賞金獵人魚龍混雜,交易、交涉、甚至廝殺在陰影中悄然上演。
這裡的規則從不複雜——誰出得起價,誰就能買下秘密;而最昂貴的秘密,往往貼著死亡的標簽。
艾薇特身披兜帽黑風衣,宛如夜色中一縷遊絲,悄然穿行在黑市的狹巷中。
她的腳步輕盈無聲,直到在一扇斑駁、不起眼的木門前停下。
她敲了三下,片刻後,一隻乾瘦如枯枝的手從門縫中伸出,利落地將她掌中的金幣卷走。
門悄然開啟,一股潮濕夾雜腐朽的氣味撲麵而來,像是多年未見天日的舊傷口驟然撕裂。
她走入室內。破舊的木桌後,一個皮膚乾癟、眼窩深陷的男人斜倚在椅背上,
嘴角掛著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陰笑,露出一口令人作嘔的黃牙。
“幽舌。”艾薇特挑起眉梢,冷眼盯他,“你欠我一個情報。”
幽舌眯起眼,嗓音沙啞得像砂礫在鐵片上摩擦:
“艾薇特……梅夫人的蛇吻,竟然親自來找我?赤色玫瑰海盜團,什麼時候缺過消息了?”
“少廢話。”艾薇特語氣如刀鋒般冷硬,“我需要鯨墓號試煉的真正規則。”
幽舌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骨節哢哢作響,隨後指節敲擊桌麵,聲聲沉悶:
“這場試煉,從來都不隻是舞台上的競技。你以為你贏了?不,你不過是僥幸活過了第一輪。”
艾薇特的眸光驟沉:“第二輪是什麼?”
幽舌聳了聳肩,嘴角揚起意味深長的弧度:“那可不是我能輕易透露的事。不過,我可以送你一個小小的提示。”
他壓低聲音,仿佛牆壁都可能出賣他,
“這場試煉的規則,從來不是由參賽者決定。你以為克爾科森是在挑選強者?錯——他在篩選‘合適的存在’。”
“合適的存在?”艾薇特眉頭輕蹙,心底不由浮起一陣冰冷的寒意。
幽舌咧嘴而笑,緩緩抬手,手指輕點自己的太陽穴。
“自己去想吧,聰明的蛇吻小姐。”
港口的深夜仍在喧嘩。特瑞安皇家艦隊的戰艦靜靜停泊在鯨墓號外緣,
舷燈如一隻隻冷色的瞳孔,幽幽注視著海港的動蕩。
艾莉森匍匐在一堆貨物之後,悄然觀察碼頭前方的三人身影——萊諾克斯·弗雷明頓、埃德蒙·霍華德,以及鯨墓號的一位高層人物。
他們低聲交談,神情冷峻,言語間不乏壓迫之意。
“……這次試煉,比以往更嚴格。”萊諾克斯的語氣冰冷,帶著那種久居上位者才有的傲慢。
鯨墓號的高層隻是淡淡一笑:“當然,隻有真正的強者配活著離開。懦夫……本就該被鯨墓吞噬。”
“不過是些海盜間的殘酷遊戲。”埃德蒙嗤笑,語調中滿是譏諷與輕蔑,
“我們隻是來觀賞——順便挑幾個‘有價值’的玩意。”
艾莉森下意識攥緊拳頭,目光寒冷如冰。他們不是旁觀者,他們是獵人。
萊諾克斯冷聲繼續:“上麵希望這次選拔能篩出真正能用的人。剩下的……便永遠沉眠在這座船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