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臉舅娘走後,陳漫洗完碗出來,問外婆,“外婆,那位舅娘找你做什麼?”
“吃酒,她兒子過幾天要結婚了。你到時候去遞禮吃飯哈。”
“啊,我去嗎?”陳漫指了指自己。
“是噻,本來你媽還在的時候,就要遞我家和你家兩家的禮,現在你遞我一家的就是了。”
“哦,好。”
又過了四五天,晚上,陳漫和外婆一起在看投影。
這回圓臉舅娘和她兒子一起來了。原來她兒子就是中秋節晚上和許鈞煬一起打牌的其中一位年輕男子。
長得挺高的,臉圓圓的像他媽,就是有些黑。
“陳漫,明早帶你外婆早點來吃飯喲。”
“請席還是幫忙?”外婆問。
圓臉舅娘一臉燦爛的笑容,真正的喜笑顏開,人逢喜事精神爽。
“幫忙,熱鬨些。”
外婆點頭讚同,“那是嘞。”
第二天早上,陳漫早早起來,簡單地打扮了一下。
就套上了圍裙往圓臉舅娘家去。
她知道,農村吃酒都是要幫忙的,幫著洗菜刷碗。
外婆說,第一天早上吃飯都比較晚,等吃飯的時候再推她過去。
剛走近她家,便聽到鬨哄哄的聲音。
院子裡站了好多人,大多都是中秋節見過的,但是也有好多生麵孔,而且突然多出了好些陌生男青年。
陳漫看著有些不太好意思過去。
但想想,不能扭扭捏捏的,小家子氣。
她唇角勾起一抹禮貌的淺笑,走進了院子。
“你背個圍腰做啥子?”
胖大嬸見陳漫圍著花圍裙走進來,奇怪地問。
“我來幫忙。”陳漫一聽她的語氣,好似有些不對,抿著唇小心翼翼地答。
大眼睛無辜地看著胖大嬸。
哪知旁邊的幾人聽了,都將目光投向了她。臉上露出了善意的笑,“哪個喊你來幫忙哦,就是喊你來吃飯的。”
“我們這點,沒結婚的妹娃娃不需要幫忙。你是客人,更不需要幫忙了。”
“幫忙的人多的很,你等哈吃飯就是了。”
陳漫:......
一股暖心的尷尬從腳底蔓延開來。
許鈞煬從屋裡出來,一身休閒運動裝,很清爽俊朗,和這農村環境有點格格不入的感覺。
見陳漫身上掛著圍裙,看得好笑。
走過來站在她身後,手指在她後背的蝴蝶結上輕輕一勾,將她的圍裙解下。
“給我,正好缺一個。”他圍在了自己腰上。
陳漫垂著頭臉蛋紅紅的,她可真行,天天鬨大紅臉。
隻能任由他取下,聲也不敢吱。
許鈞煬係好對她說,“你可以去幫著布置婚房,不用穿圍裙。”
“是呀,娜娜就在上頭吹氣球。”
“吹氣球也不是個輕鬆活路。”
“那是,綁少了,人女娃兒嫌沒得氣氛,不重視人家。”
旁邊幾個暫時還閒著的大嬸接話。
陳漫趕緊溜了。
上樓到了客廳,客廳裡的大沙發都占了半個屋子。
三個人在忙活著,其中一個就是張曉娜。
另外兩個看樣子二十來歲,一個帶著眼鏡很秀氣。
一個染著一頭黃發很...憔悴,因為那頭發長出來了一截黑色的,加上發質有些燥,又是披在腦後。
“快點來幫忙打氣球,我的手都要廢了。”張曉娜朝陳漫喊。
陳漫加入了打氣球的隊伍。
布置婚房真的不是一件輕鬆的活兒,光打氣球都能把人累死。
還要幫著想怎麼布置才漂亮,才能體現新郎家的心意。
但幸好,後麵吃完早飯後,大家閒了一會,於是都被黃頭發的小姐姐安排了任務。
馬路兩邊沿路定了樁子,拉了520米長的紅線,上麵綁滿了氣球。
這是一項大工程,連圓臉舅娘都出麵了。
頭天就是村裡幫忙的人來吃飯,晚飯的時候,陳漫看到一個中年男人站在房屋,拿著一個本子念名字。
仔細一聽,是在念誰挑擔子,誰拿被子,誰拿盆,誰拿花。
“這是乾嘛?”陳漫低聲問張曉娜。
“去新娘子家打劫。”
去新娘子家!
陳漫聽的兩眼冒光,會不會有自己的名字?她豎起耳朵仔細聽。
結果念完,聽到了張曉娜的名字,也沒聽到自己的。
陳漫眼裡的光沒了。
吃過晚飯後,要去新娘子家的人都沒走,
陳漫羨慕地推著外婆回家了。
手機傳來震動,陳漫掏出來一看。
許鈞煬:要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