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淵大步穿過空蕩的走廊，踹開總裁會客廳的鎏金大門。水晶吊燈在震動中搖晃，將他的影子投在滿牆的名酒陳列櫃上。他隨手抓起幾瓶包裝華麗的飲料，擰開瓶蓋挨個嗅聞——
香檳？甜膩。
紅酒？酸澀。
直到一瓶琥珀色的烈酒被打開，刺鼻的酒精味衝進鼻腔。
"就是你了。"他用母語低語，拎起酒瓶返回天台。
黃毛癱在牆角，斷臂處的包紮已被血浸透。墨淵單膝跪地，咬開瓶蓋，毫不猶豫地將烈酒傾倒在傷口上——
"啊啊啊——！"
黃毛瞬間彈起身，眼球暴凸，喉嚨裡擠出非人的慘叫。他的獨臂瘋狂抓撓地麵，指甲在混凝土上刮出帶血的痕跡。女孩撲過來想攔，卻被墨淵一個眼神釘在原地。
墨淵用手指了指傷口然後指了指樓下那些腐敗的人，同時扯下黃毛身上更乾淨的襯布，蘸著剩餘的酒液擦拭傷口。黃毛疼得直翻白眼。
女孩哆嗦著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和一根折疊太陽能充電棒，手忙腳亂地接上接口。屏幕亮起的瞬間，她立刻點開直播軟件，調整鏡頭對準了樓下地獄般的景象——
"老鐵們看啊！地幔藤已經蔓延到商業街了！"她聲音沙啞卻異常亢奮，鏡頭掃過街道上互相踐踏的人群，"刷個火箭，我讓重傷的大哥說兩句！"
黃毛竟然真的強撐著坐直，青白的臉上擠出扭曲的笑容："給、給家人們...看看我的傷..."他顫抖著舉起包紮好的斷臂，紗布上滲出的血在陽光下觸目驚心。
墨淵抱臂站在一旁，眉頭擰成了死結。他完全無法理解——樓下的人在腐爛，城市在崩塌，而這兩個家夥居然還在對著發光的小方塊討錢？
直播間卻異常熱鬨：
[臥槽真斷臂？道具夠下血本啊！]
[多拍點孢子特效，刷個嘉年華！]
[主播團隊演技一流]
女孩突然把鏡頭轉向墨淵："這位是退伍兵大哥！關注解鎖他的戰術匕首..."
"夠了！"墨淵終於忍無可忍，一把拍飛手機。
手機在空中劃出拋物線，掉到了一邊。女孩的尖叫和黃毛的哀嚎聲中，墨淵用匕首尖挑起那根太陽能充電棒，冷冷道：
"這，能煮水。"
"比直播，有用。"
遠處，一座被地幔藤擊穿的大樓轟然倒塌的巨響淹沒了所有無意義的喧囂。
女孩看到墨淵突然伸手去解黃毛斷臂處的布條，瞬間尖叫起來："你乾什麼！他會死的！"她撲上來想阻止，卻被墨淵一把攔住。
黃毛已經意識模糊，但當布條被鬆開的一刻，紫黑色的淤血猛然湧出，緊接著是鮮紅的血液重新流動。他的斷肢處原本被勒得發青的皮膚，終於恢複了一絲血色。
墨淵沒法用語言解釋，隻能強硬地按住掙紮的女孩，單手重新包紮勒緊，然後比劃著——
他先指了指黃毛的斷臂，做了個"切除"的手勢黃毛僅剩的那隻手其餘手指蜷縮發黑），然後又模仿布條綁緊、鬆開的過程。最後，他抓起女孩的手腕，輕輕按在黃毛重新滲血的傷口上方，讓她感受逐漸恢複的脈搏。
女孩愣住了，眼淚突然湧出來："所、所以你是要救他......"
墨淵沒回答，隻是快速調整包紮，這次綁得鬆緊適中。黃毛在劇痛中呻吟著，但呼吸反而平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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