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魁在巨人發光的腹腔中劇烈掙紮著。
那些半透明的黏稠液體像活物般纏繞上來,從她的鼻腔、耳朵、甚至毛孔瘋狂鑽入。她感覺自己的肺部被冰冷的黏液填滿,每一次掙紮都讓更多液體滲入體內。
"咕...嗚...!"
她張大嘴想呼喊,卻隻吐出一串藍色的氣泡。紅眼怪嬰早已脫離她的懷抱,此刻正懸浮在不遠處,用那雙非人的眼睛冷漠地注視著她。
健健斷斷續續的通訊信號在她耳邊炸響:「白...博士...堅持...滋啦...正在...」
她的視野開始模糊,看到自己裸露的皮膚下浮現出藍色的光紋,就像那些在巨人血管中流動的物質。手指不受控製地痙攣,指甲縫裡滲出熒光的液體,某種超出理解的變化正在她體內發生。
墨淵站在巨人裂開的顱骨邊緣,手指死死攥著那截機械斷臂,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他盯著下方深不見底的發光腔室,臉色難看至極。
"schei?e..."該死...)
這個充斥著高科技的鬼地方正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力。那些自動門需要麵部識彆,防禦係統會攻擊未授權目標,就連通風管道都布滿了傳感器——而唯一能操作這些的人,此刻正在那團發光的惡心液體裡掙紮。
健健的機械臂突然發出刺耳的金屬變形聲,它的顯示屏閃爍著斷斷續續的(;°ロ°):「結構...即將...失效...」
墨淵猛地蹲下身,軍靴碾碎了腳邊幾條試圖爬過來的蠕蟲。他盯著自己唯一的裝備——戰術匕首、空合金瓶、還有那本毫無用處的軍官證。在這個科技牢籠裡,這些簡直像石器時代的工具。
白月魁在拚命的掙紮,揮動的身體在巨人的肚子裡蕩起大片的漣漪。墨淵的瞳孔收縮——如果白月魁死在這裡,他可能真的要永遠困在這個噩夢般的實驗室直到餓死了。
墨淵的呼吸驟然停滯——
天花板突然裂開一道縫隙,那個龐然大物從黑暗中轟然躍下。
它像一團被強行拚湊的肉塊,白色與紫色的表皮不規則地交織著,表麵凸起無數顆轉動的眼球。本該是麵部的位置,十幾條末端長著瞳孔的觸須扭曲蠕動著,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下肢完全由粗壯的觸手構成,像某種深海生物的腕足般支撐著它龐大的軀體。
"咚!"
怪物落地的震動讓整個空間都在顫抖。墨淵的後背死死抵住牆壁,指節因攥握匕首過度用力而發青——這東西隻要一轉頭就能把他碾碎。
但怪物完全無視了他。
一隻雪白的貓優雅地蹲在怪物隆起的背脊上,碧藍的貓眼在昏暗中瑩瑩發亮。它悠閒地甩著尾巴,發出甜膩的"喵嗚"聲,仿佛隻是騎著一匹溫順的坐騎。
突然,所有觸須同時繃直——怪物撲向了巨人殘骸。
粗壯的觸手像鋼針般刺入巨人頭顱,腐爛的肉體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收縮。墨淵的瞳孔驟縮:白月魁還在不斷塌陷的腹腔裡!
白貓突然轉頭看向他,尾巴尖輕輕一勾。
哢嚓——怪物的觸手猛地撕開巨人半透明的腹腔,就像撕開一層腐爛的果皮。白月魁隨著大量發光的藍色液體一起湧了出來,像被分娩的胎兒般滑落在冰冷的地麵上。
她的身體蜷縮著,皮膚表麵還殘留著熒光的紋路,隨著呼吸忽明忽暗。那些藍色液體像有生命般在她周圍彙聚,又緩緩滲回她的毛孔。
“喵~”
白貓輕盈地從怪物背上躍下,落在白月魁身邊。它碧藍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線中異常明亮,低頭嗅了嗅她的臉頰,隨後伸出粉色的舌頭,輕輕舔了舔她額頭上殘留的藍色液體。
怪物對這一切視若無睹,仍舊貪婪地吞噬著巨人的殘骸,觸手攪動著已經乾癟的軀殼,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
墨淵僵在原地,目光死死盯著白月魁——她還活著。
但那些藍色的光紋,正沿著她的血管緩慢流動。
白月魁劇烈地弓起身子,懷中的球形機器人和紅眼怪嬰被緊緊摟住。她突然開始撕心裂肺地咳嗽,大口大口地嘔出發光的藍色液體,那些黏液像活物般在地麵上扭動,又緩緩蒸發成熒光的霧氣。
就在這時——
“嗤啦!”
怪物的軀體突然從中間裂開,黏稠的組織向兩側剝落。一個高挑的身影從裡麵邁步而出——那是個皮膚呈現妖異的白紫色的男人,渾身赤裸,肌肉線條如同雕塑,卻帶著非人的光滑質感。他的長發像觸須般微微飄動,眼瞳裡閃爍著和怪物如出一轍的多重瞳孔。
白貓輕盈地躍上他的肩膀,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臉頰。男人伸手撫摸貓咪,目光卻落在白月魁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好久不見。”
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卻帶著某種不屬於人類的回音。
隨後,他緩緩轉頭,看向僵在原地的墨淵。那雙詭異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認出了什麼。
墨淵的血液幾乎凝固。
他曾在戰場上被俘虜,被捆在手術台上注射不明藥物,卻從未感受過這種本能的戰栗——這男人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早已被標記的所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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