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魁指了指老板送來的那疊衣服,示意墨淵遞給她。等她換好後,她坐在床邊,雙臂一伸,直勾勾地盯著墨淵——背我。
然而,墨淵完全沒理解她的意思。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她伸出的雙手,以為她在比劃什麼手勢,甚至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仿佛懷疑臉上沾了東西。
白月魁氣得咬牙,一把扯住他的衣角,狠狠往自己這邊一拽:"笨死了!"
白月魁身上又滲出了生命源質的光芒,墨淵被她拉得一個踉蹌,還沒反應過來,白月魁已經強行攀上他的背,手臂環住他的脖子,雙腿夾住他的腰,整個人像樹袋熊一樣掛在了他身上。
"走!"她不耐煩地拍了拍他的肩,另一隻手往前一指,示意他出門。
墨淵愣了兩秒,終於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無奈地托了托她的腿彎,穩住身形,然後邁步往外走。
白月魁趴在他背上,手指時不時戳他的肩膀指揮方向,嘴裡還嫌棄地嘟囔:"左轉……不對,是那邊!你怎麼這麼遲鈍?"
墨淵:"……"
心中不滿但他沒吭聲,隻是默默按照她的指示往前走。白月魁的呼吸噴在他後頸上,溫熱又帶著一絲煩躁,而他的軍裝被她揪得皺巴巴的,帽子也歪到了一邊。
旅館老板站在樓梯口,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那個冷峻的軍裝男人,此刻正背著那個灰發女人,一臉生無可戀地下樓,而女人還在他耳邊不停指揮,活像個刁蠻的指揮官。
老板默默退開,假裝自己什麼都沒看見。
剛走出旅館大門,街道上行人投來的異樣目光便如針般刺在白月魁的背上。那些視線裡有好奇,有戲謔,甚至還有幾分憐憫——這些櫻花人的目光讓她感覺惡心難受如芒在背。
她的手指猛地攥緊墨淵的肩,指節發白。
“掉頭。”她冷聲命令,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墨淵腳步一頓,雖不明所以,但還是轉身往回走。
回到旅館門口,白月魁深吸一口氣,強壓下那股翻湧的不適感,對老板抬了抬下巴:“去買兩份吃的。”語氣依舊強硬,卻少了之前的鋒芒。
老板點點頭,匆匆離開。
趴在墨淵背上,白月魁的思緒卻不受控製地飄遠——以前在九川的時候……
那時候,即便和父親鬨得再僵,她也不曾真正狼狽過。白月天總會偷偷給她塞零花錢,霍恩老師會在實驗室給她留熱騰騰的咖啡,就連她最不願見的父親也會“偶然”關照她和哥哥的起居。
現在呢?
父親死了,哥哥死了,霍恩也死了。
她連走路都要靠一個語言不通的外來者背著,要忍受異國他鄉路人那種令人作嘔的目光。
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緊,酸澀感從喉嚨蔓延到眼眶。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嘗到血腥味才勉強穩住情緒。
不能……軟弱。
墨淵感覺到她的呼吸變得急促,但並未多問,隻是沉默地站在門口,像一尊無言的雕塑。
遠處,老板提著食物匆匆趕回,食物的香氣飄散在空氣中,卻驅不散她心底那股冰冷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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