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由無數人體縫合而成的怪物終於追了上來——它的形態比之前更加穩定,扭曲的肢體不再鬆散搖晃,而是像某種進化後的掠食者,動作更加精準、迅猛。
它的皮膚呈現出一種死屍般的灰白色,縫合處的黑線像蜈蚣的腳,密密麻麻地爬滿全身。巨大的手掌張開一把攥住了異變的白月魁。
“吼——!”
白月魁的猩紅雙眼在黑暗中燃燒,她的生物外骨骼發出尖銳的摩擦聲,骨刃瘋狂切割著怪物的手指。黑色的膿血噴濺,腐肉碎塊掉落,但怪物的手掌仍像鐵鉗般收緊。
哢嚓!
怪物的胸口突然裂開,血肉向兩側撕扯,露出一張巨大的、螺旋狀的嘴。口腔內壁布滿蠕動的肉芽,像是無數細小的觸手,迫不及待地想要吞噬。
它緩緩將白月魁往那張深淵般的嘴裡塞去——
“嘶——!!!”
白月魁的喉嚨裡爆發出非人的尖嘯,她的雙臂猛地撐開,骨刃深深刺入怪物的手腕。她的身體在半空中扭曲,雙腿蹬踹,鋒利的脊刃順著怪物的手臂一路切割,像電鋸般撕開皮肉,露出裡麵黏連的骨骼和仍在跳動的臟器。
黑血如暴雨般潑灑,白月魁的利爪抓住怪物的肋骨,猛地一扯——
“噗嗤!”
一整排扭曲的骨頭被硬生生掰斷,怪物的身體劇烈搖晃,發出痛苦的哀嚎。但它的嘴仍在蠕動,肉芽伸長,試圖纏繞住白月魁的四肢,將她拖入體內消化。
白月魁的攻勢更加瘋狂,她的外骨骼在戰鬥中進一步異變。她像一台失控的殺戮機器,每一次揮爪都帶起大片的血肉,怪物的身體被她硬生生拆解,碎塊如雨點般砸落在地。
怪物仍未鬆手。
它殘缺的軀體搖晃著,卻仍執拗地將她往嘴裡塞去,仿佛即便同歸於儘,也要將她吞噬——
墨淵看著兩隻怪物糾纏在一起——白月魁的骨刃撕開縫合怪的血肉,而那張螺旋狀的大嘴仍執拗地咬向她的頭顱。黑血與熒光體液飛濺,地麵在它們的廝殺中被摧殘塗抹著。teet...aszuteufeistdas?!"該死的世界……這他媽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他的母語不受控製地脫口而出,話語的低吼混著雨聲,像是某種本能的咒罵。沒有翻譯器,這些話無人聽懂,但此刻他也不需要彆人聽懂——他隻想逃離這個地獄。
轉身的瞬間,他的後頸一涼。
即使背對著戰場,他仍能感覺到——白月魁在盯著他。
那雙猩紅的眼睛,透過飛濺的黑血與碎肉,死死鎖定了他的背影。她的撕扯沒有停,但她的視線……像刀一樣釘在他的脊椎上。
"schei?e..."該死……)
墨淵的靴底碾過泥濘,全力衝向廢墟深處。身後傳來怪物血肉被撕裂的悶響,以及白月魁那摻雜著電子雜音的尖嘯——
她還在看著他。
她記得他。
他忍不住回頭——格雷的屍體仍躺在原地,雨水衝刷著他那張屬於白月天的臉,蒼白、安靜,仿佛隻是睡著了。ireid..."對不起……)
他低聲呢喃,喉嚨發緊。他知道自己帶不走他,也沒時間埋葬他。很快,那些怪物就會循著血腥味而來,將格雷的身體撕碎、吞噬,就像它對其他人做的那樣。t...verdat!"該死……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