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淵眨了眨眼,突然指向不遠處的一隻噬極獸。那隻怪物正趴在地上休息,脖頸上的發光觸須懶洋洋地晃動著。感受到視線,它抬起頭,看到白月魁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朝自己走來。
噬極獸困惑地站起身,觸須上的光點急促閃爍起來,試圖與這個"同類"交流。但傳入它簡單意識中的,隻有滔天的殺意。它不安地後退兩步,六隻人手般的爪子無措地抓撓著地麵,完全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惹怒這個更高級的存在。
白月魁根本沒給它思考的時間。她右臂的生物外骨骼骨白色的甲殼下暗紅色的經絡瘋狂蠕動。隨著一聲悶響,她的重拳直接轟在噬極獸胸口,恐怖的力道直接將這個兩米多高的怪物打得離地飛起。
"砰!"
噬極獸的身體在半空中爆開,腥臭的體液和碎肉如雨點般落下。那些發光觸須還在地上抽搐,像被斬斷的蚯蚓般扭動著。
墨淵默默後退兩步,識相地縮了縮脖子。白月魁甩了甩手上的黏液,外骨骼表麵泛起一陣波紋,慢慢恢複原狀。她深吸一口氣,終於感覺胸口的鬱結消散了些許。
四周的噬極獸們緩緩圍攏過來,它們灰白的眼珠裡竟閃爍出人性化的驚詫。被打碎的同伴已經化為一灘冒著氣泡的黑水,隻剩一副扭曲的骨架,以及那顆碎裂的、布滿孔洞的發光骨球。
越來越多的怪物從廢墟中現身,它們脖頸上的觸須劇烈擺動,幽藍的生命源質在空氣中交織成網,傳遞著困惑與恐懼。白月魁的生物外骨骼不受控製地蠕動著,貪婪地吸收著這些遊離的能量源。
突然,所有觸須的擺動戛然而止。噬極獸們眼中的迷茫漸漸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某種可怕的頓悟——這個看似同類的存在,根本不屬於它們的生態體係。她是個異類,一個入侵者。
"吼——"
第一聲嘶吼響起時。
墨淵就已躲到一塊混凝土板後麵,隻露出半張臉。
白月魁的生物外骨骼眼部驟然亮起猩紅的光芒,如同兩簇跳動的血色火焰。她如旋風般衝入噬極獸群中,每一拳都帶著破空之聲。正麵撲來的噬極獸不是被重拳轟碎胸骨,就是被她直接掐住脖頸生生捏碎。
一隻狡猾的噬極獸從背後偷襲,六隻人手般的爪子猛地箍住她的腰腹。白月魁冷哼一聲,外骨骼腰部突然暴起數根骨刺,同時一個過肩摔將怪物狠狠砸向地麵。"轟"的一聲悶響,那隻噬極獸的脊椎直接斷成三截。
墨淵看得津津有味。
白月魁甩了甩手上沾滿的黏液,外骨骼的紅光漸漸暗淡。她大步走到墨淵麵前用自己的利爪指著他:"你故意的?"
"冤枉!"墨淵手忙腳亂地比劃著,零食撒了一地,"我...讓你...說話..."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又做了個傾聽的手勢,"誰...知道..."接著誇張地模仿白月魁揮拳的動作,最後攤手表示無奈。
白月魁鬆開手,外骨骼發出"哢噠"的收攏聲。她看著滿地狼藉的噬極獸殘骸,突然意識到墨淵可能真沒騙她——這些怪物確實曾試圖交流,隻是她習慣性地選擇了最直接的解決方式。
"下次,提前說清楚。"她不知道為什麼,感覺被生物外骨骼控製了,把一個個噬極獸體內發光的小球捏碎,大量的生命源質被生物外骨骼吸取了。
白月魁轉身往城市更深處走去,墨淵小跑著跟上。
灰暗的街道上,幾隻遊蕩的噬極獸突然停下腳步。它們灰白的眼珠死死盯著白月魁,脖頸上的發光觸須劇烈顫動起來,傳遞著危險的信號。
"吼——"
其中一隻發出短促的嘶吼,隨即轉身就跑。其他幾隻也紛紛退開,但它們退走時的姿態充滿敵意——弓著背,觸須全部向後伸展,像在標記獵物的位置。
墨淵緊張地扯了扯白月魁的外骨骼:"走...快..."他不斷指著那些噬極獸逃離的方向,又做了個"很多"的手勢,"它們...叫...更多..."
白月魁的生物外骨骼表麵泛起細微的波紋。她能感覺到,空氣中遊離的生命源質正以異常的方式流動——就像平靜水麵下突然出現的暗流。遠處廢墟間,隱約傳來此起彼伏的呼應聲。
"跑!"
她突然一把拽住墨淵,朝著反方向疾奔。身後,第一波趕到的噬極獸已經出現在街角,它們脖頸上的觸須全部指向兩人逃跑的方向,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獵犬。更可怕的是,遠處高樓上,幾個黑影正以驚人的速度在建築間飛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