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淵眯起眼睛,目光掃過城牆上混亂的人群。那些穿著重立體的士兵動作粗野,戰術走位毫無章法,完全不像受過正規訓練的軍人。
"喂。"他剛邁出一步,就被白月魁拽住。她外骨骼麵甲下的眼神充滿譏諷:"怎麼?你也犯群居動物綜合症了?"
墨淵甩開她的手,指了指城牆上一個正在毆打同伴的重立體駕駛員。那人正用機械臂掐著戰友的脖子,強迫對方交出讓出道路。
"不是救人。"他難得說了句完整話,軍靴已經碾碎了腳下的碎石,"問話。"
白月魁也注意到異常。那些爭奪逃生資格的人裡,有幾個穿著監獄的橙色馬甲。她突然明白了墨淵的意思——這些根本不是正規守軍,而是混進來的暴徒。
沒等她阻攔,墨淵已經如離弦之箭衝了出去。他軍裝的下擺在風中獵獵作響,修長的身影幾個起落就逼近城牆缺口。白月魁暗罵一聲緊隨其後。
巨齒雙顎獸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四隻眼睛同時轉向墨淵的方向。但詭異的是,它隻是歪了歪頭,竟然放任這個人類從自己爪邊掠過——就像看待一隻無關緊要的螞蟻。
而看到他身後的白月魁巨齒雙顎獸的喉嚨深處發出沉悶的轟鳴,四隻猩紅的眼睛死死鎖定白月魁。它放棄了正在抽取的生命源質,龐大的身軀轉向她,每邁出一步都讓地麵龜裂塌陷。那足以拍碎鋼筋混凝土的巨掌高高揚起——
白月魁毫不猶豫地轉身就逃。餘光瞥見墨淵那個混蛋又趁亂往人堆裡鑽,這已經是第無數次他想趁機擺脫自己了。
墨淵靈活地穿梭在混亂的人群中,冷眼看著那些大禍臨頭或是開油,或是爭奪的行徑。"科技再高也是未開化的野蠻人。"他心想,動作卻突然一頓——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被推搡著摔倒在路中央,身後是正在逼近的噬極獸群。
墨淵一個箭步衝過去,像扛沙袋一樣把小女孩甩到肩上就跑。小女孩先是驚喜地瞪大眼睛,待看清這個麵容冷峻的男人後卻突然尖叫起來:
"放開我!你是新聞上的那個軍裝精神病變態!"
墨淵充耳不聞,繼續狂奔。遠方傳來白月魁的怒罵聲和巨獸的咆哮,但他連頭都沒回。小女孩的拳頭雨點般砸在他背上,卻沒有絲毫影響。直到衝出百米開外,他才把人往某個半塌的售貨亭裡一塞,轉身就走。
"待著彆動。"他丟下這句話時,小女孩還在抽泣著喊"壞人"。
墨淵在混亂的街道上穿行,四周儘是倉皇逃竄的人群和倒塌的建築碎塊。他冷眼掃視著每一個經過的人——那些歇斯底裡的麵孔上寫滿了恐懼與自私,找不到一個值得作為同伴的對象。
地麵突然劇烈震動,遠處基地的高樓都是豆腐渣工程,像積木般接連坍塌。鋼筋混凝土的結構在巨獸的衝擊下脆弱得可笑,掀起漫天煙塵。墨淵嘖了一聲,轉身折返。
售貨亭下,那個小女孩正蜷縮成一團發抖。看到墨淵回來,她立刻又尖叫起來:"不要過來!"小手胡亂抓起碎石朝他扔去。
墨淵皺了皺眉,完全無法理解這種莫名其妙的抗拒。在他曾經的世界,能活下來就是最大的幸運,哪還有空計較救援者的身份。他二話不說,像拎小貓一樣把小女孩撈起甩到肩上。
"閉嘴。"他簡短地命令道,大步朝城外方向奔去。小女孩的尖叫聲在他耳邊炸響,小拳頭依舊不斷捶打他的後背。但墨淵的步伐絲毫未亂,戰鬥的本能讓他精準地避開每一處坍塌點。
遠處,白月魁的身影在煙塵中若隱若現。她正引著那頭巨獸往另一個方向移動。墨淵瞥了一眼,腳下卻未停——他肩上這個麻煩的小東西需要儘快離開險境。
遠處突然傳來尖銳的破空聲,一枚小型導彈精準地射入巨獸張開的血盆大口。隨著一聲悶響,巨獸龐大的身軀從內部炸開,血肉橫飛,轟然倒地。
白月魁猛地刹住腳步,轉身盯著那具還在抽搐的巨獸屍體。她毫不猶豫地衝了回去,生物外骨骼的利爪撕開腐肉,在腥臭的內臟中翻找著什麼。當墨淵扛著尖叫的小女孩趕到時,正看到她從巨獸胸腔掏出一個布滿孔洞的發光骨球——那東西已經被炸得四分五裂,但仍在發出微弱的脈動光芒。
"呼...呼..."白月魁的喘息聲透過外骨骼傳出,帶著金屬質感的回響顯得格外滲人。她麵甲下的眼睛泛著不正常的紅光,手上沾滿粘稠的體液和碎肉。
小女孩的尖叫聲陡然拔高,在墨淵肩上拚命掙紮:"怪物!放我下來!"她的小臉嚇得慘白,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墨淵麵無表情地拍了拍小女孩的後背,目光卻落在那枚破碎的骨球上。遠處,那座發射導彈的基地依然沉默——顯然他們不是出於善意,隻是怕這頭巨獸下一個目標就是自己。
白月魁骨球飄著生命源質被她的外骨骼吸收著,這才抬頭看向墨淵和他肩上哭鬨的小女孩。她歪了歪頭,麵甲下傳出帶著喘息和回蕩雜音的聲音:"你什麼時候...多了個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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