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德站在核心控製台前,腳下是曾經專屬於卡米拉的執行官印記。全息屏幕的藍光映在他冷峻的臉上,權限認證已悄然更替——【最高指揮官:雷德】。
在他麵前,那半顆懸浮在培養艙中的巨人腦組織正無聲運作。裸露的神經突觸在營養液中微微顫動,粒子波動轉化為屏幕上瀑布般刷新的數據洪流:
航線預測:87概率安全區域—東部17號廢墟
物資點標記:未開采的醫療倉庫坐標鎖定)
警告:地蔓藤活性增強,建議規避
未知代碼段:&&無法解析)
"神跡..."雷德的手指懸停在屏幕前,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他轉身對技術官下令:"從今天起,這套係統命名為"克羅多"——燈塔的航向,由它指引!"
技術官們麵麵相覷,卻無人敢質疑。隻有維克多注意到,當雷德說出"克羅多"時,培養艙中的腦組織突然加速了運算波動頻率——就像在回應這個名字。
摩根站在陰影裡,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笑。他比誰都清楚,雷德此刻的沉迷,正是他計劃中最完美的一環。
而在禁閉室的監控畫麵裡,被拘束帶固定的卡米拉正死死盯著天花板,她的嘴唇無聲開合,仿佛在說:
"你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供奉什麼..."
墨淵靠在裝甲車旁,從軍裝口袋裡摸出那支金色封裝的"永生a"藥劑。夕陽的餘暉透過玻璃管,將裡麵的液體映成血一般的顏色。他盯著藥劑看了片刻,腦海中閃過瓊斯最後癲狂淒慘的麵容——那個科學瘋子拖著斷腿在黑暗中爬行,卻還在嘶吼著關於"鑰匙"和"輪回"的瘋話。
"可悲。"墨淵低聲自語,指尖輕輕摩挲著管壁。
一個執著到近乎偏執的天才,卻總是被命運戲弄。研究出足以改變世界的藥劑,卻被他人的野心反噬;掌握著足以顛覆生態的秘密,卻在廢墟裡像野狗般死去。
墨淵搖搖頭,將藥劑重新塞回口袋。遠處,白月魁正調試著裝甲車的引擎,臨淵者外骨骼安靜地矗立在車鬥裡,骨爪上還殘留著未乾的血跡。
"不得好死..."他喃喃重複著這個詞,嘴角扯出一絲冷笑。在這個崩壞的世界裡,或許根本就沒有"好死"這回事。
林小雨抱著膝蓋坐在裝甲車旁的石塊上,偷偷抬眼望著墨淵的側臉。夕陽的餘暉描摹著他棱角分明的輪廓,那雙總是冷峻的眼睛此刻正靜靜注視著遠方,像在思考什麼深奧的問題。
她忽然覺得,新聞裡說的那些"軍裝變態殺人狂魔"的形容簡直荒謬至極。這個沉默的男人給人的感覺和那完全不沾邊。
裝甲車的引擎發出一陣低沉的轟鳴,白月魁甩了甩手上的油汙,跳上駕駛座。車內一時陷入沉默,隻有儀表盤的微光在昏暗的車廂裡閃爍。
她透過後視鏡看向林小雨:"小雨,現在外麵什麼情況?"
林小雨縮在後座,手指絞著衣角:"我...我也不太清楚。"她聲音很小,像是怕說錯什麼,"軍隊好像都撤走了,去了什麼重要地方...剩下的城市和基地,都是裡麵的人自己管自己。"
墨淵靠在副駕駛,目光掃過窗外荒廢的街道:"傀儡政權。"他簡短地用學會的詞評價。
白月魁嗤笑一聲:"所以現在就是一群人在廢墟上玩過家家?"她的手指敲打著方向盤,臨淵者外骨骼靜靜地矗立在車裡,骨爪上還殘留著未乾的血跡。
林小雨點點頭,又搖搖頭:"也不全是...有些地方聽說還有軍隊守著,但普通人根本進不去。"她猶豫了一下,"塔爾塔洛斯...現在算是最強的了。"
白月魁的眼神冷了下來。她突然猛踩油門,裝甲車咆哮著衝了出去:"那就去看看,這群"最強"的混蛋到底在搞什麼鬼。"
車窗外,廢墟的陰影裡,幾雙猩紅的眼睛悄然隱沒——仿佛在無聲地跟隨他們的方向。
大地突然震顫起來,裝甲車的厚重底盤在龜裂的路麵上劇烈顛簸,但穩固的結構讓它像怒海中的戰艦般穩穩前行。
"那幫混蛋在耍我們!"她咬牙盯著前方——塔爾塔洛斯龐大的陰影正掠過一片閃爍詭異光芒的生態密集區,那裡地蔓藤如血管般虯結,無數噬極獸在藤蔓間遊蕩,仿佛一片死亡的荊棘林。
墨淵眯起眼睛,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合金瓶:"繞不過去,前麵整座城都是活的。"
林小雨扒著車窗,瞳孔驟縮——遠方的城市輪廓正在蠕動。高樓上爬滿藤蔓,街道間密密麻麻的噬極獸像遷徙的獸群般湧動。最駭人的是,它們全部麵朝塔爾塔洛斯的方向,脖頸上的發光觸須同步閃爍,如同一場詭異的朝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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