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瑪娜生態的神經網......出現了延遲?
還是說,這片籠罩全球的生物意識,本就存在某種"分裂"?
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腎上腺素退潮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排山倒海的疲憊。眾人癱坐在天台上,肌肉酸痛、胃袋空鳴,連手指都因長時間用力而微微發抖。
碎星解開行囊,從裡麵掏出幾罐金屬容器——那是墨淵之前找來的蛋白粉,密封性極好,在潮濕環境下也沒有進水。
"湊合吃吧。"她啞著嗓子說,給每人分了小半捧。
蛋白粉乾澀的粉末粘在舌頭上,像吞了一口水泥灰。
沒人敢多吃。
水壺裡的存貨已經見底,蛋白粉會吸走口腔裡最後一點唾液。在找到新水源前,乾渴比饑餓更致命。
墨淵看著罐底所剩無幾的粉末,突然想起那桶被衝走的礦泉水——18升,足夠他們撐三天。
遠處,海潮仍在城市廢墟間徘徊,水麵反射著病態的鉛灰色光芒。
"那桶水......"墨淵突然開口,聲音沙啞。"我去找找。"
墨淵轉身下樓。海水退去後的樓梯間濕滑陰冷,牆壁上掛著黏膩的不知道什麼海洋垃圾。他在拐角處找到了那桶被衝散的礦泉水——包裝竟然完好。
他提著水桶回到天台,眾人圍了上來。
"包裝沒破,"墨淵檢查著密封口,"但......"
他擰開瓶蓋,小心地倒出一點。水質看起來清澈,但指尖沾了沾,放在舌尖一嘗——有點鹹。
海水不知何時已經滲入了密封的桶裝水,或許是水壓,或許是瓶口微不可察的縫隙。
"總比沒有強。"白月魁接過水桶,率先喝了一小口。
眾人輪流接過水桶,每個人都隻敢抿一點點。不是畏懼那點鹹味,而是擔心衝刷過整座死亡城市的臟水,可能攜帶的瑪娜病毒或其他更可怕的物質。
三個河洛士兵縮在天台角落,死死盯著那桶被眾人傳遞的水,眼神裡透著本能的抗拒。
"......不,我們不用。"領頭的士兵啞著嗓子開口,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戰術背心的邊緣。
另外兩人也搖頭,身體往後縮了縮,仿佛那桶水是某種致命的毒物。
墨淵皺眉看過去,士兵們的臉色在昏暗的天光下顯得格外慘白。他們見過太多那些在部隊裡不小心吸入生態孢子的戰友,起初隻是咳嗽、發熱,接著皮膚開始潰爛長出綠色的膿包膿瘡,肌肉溶解,最後整個人化成一灘腥臭的綠色膿水。
"隨便你們。"白月魁冷淡地收回目光,沒有勉強。
士兵們吞咽著乾澀的喉嚨,寧願忍受乾渴的折磨,也不願冒險。其中一人從戰術包裡翻出最後半塊壓縮餅乾,掰成三份,用唾液一點點潤濕,再艱難地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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