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吃不做,人會閒出毛病。得給他們找點事做。"白月魁的聲音突然響起,她站在不遠處,銀發在夜風中飄動。
墨淵低頭看了眼熟睡的夏豆:"比如?"
"教他們認字。"白月魁淡淡道,"或者訓練基礎格鬥。"她的目光掃過營地,"總比胡思亂想強。"
遠處,幾個藏民正試圖用手勢與改造人交流,雙方都一臉困惑。桑吉坐在中間,時不時幫忙翻譯比劃幾下。
墨淵收回目光:"隨你。"
夜風卷過高原,帶著細微的沙礫聲。白月魁轉身離開前,最後看了眼墨淵懷裡的夏豆,眼神複雜。
墨淵看著遠處藏民與改造人之間徒勞的手勢交流,突然開口:"需要文化交流。"
白月魁正用骨甲邊緣削著一塊岩石,聞言抬頭:"嗯?"
"矛盾太多。就像我融不入這裡。"墨淵看向了其他人。
他的聲音很平,但白月魁聽出了未儘之意。
"他們舍不得你認為該扔的東西?"她嗤笑,指尖的岩石碎成粉末。
墨淵點頭:"無用。"
夜風卷著沙礫掠過兩人之間。白月魁眯起眼:"所以你被討厭。"
"本能。"墨淵又看向了月亮。
"你也不同,不是人類,卻像人類。"墨淵的聲音像砂紙摩擦,在白月魁的耳裡更加難聽,她指尖的骨球微光一滯。
"你們書上說的對。"墨淵最後說道,"精神,跟不上身體。"
"你晚上怎麼睡?"沉默片刻後墨淵突然問。
白月魁正操控臨淵者的骨爪在地上劃出幾道溝壑,聞言抬頭。月光下,遠處的人群擠在一起,藏民和改造人各自抱團,呼出的白氣在低溫中凝結。
"不睡。"她簡短回答。
墨淵低頭看了眼懷裡的夏豆。孩子縮在他軍大衣裡,呼吸平穩——這是隊伍裡唯一願意靠近他的生命體。
"冷不死。"白月魁說著鑽進了臨淵者
墨淵沒再說話,隻是把夏豆往懷裡攏了攏。他的合金瓶擱在口袋裡,表麵結了一層薄霜。
墨淵靠在被風處,手臂僵硬地曲在胸前。他把手縮進軍用袖管,布料摩擦傷口的沙沙聲被風聲吞沒。袖口壓上外套大的破損以及還沒有完全愈合的裸露傷口上。
高原的夜風一遍遍刮過破損衣服處裸露的皮膚刮得生疼。
這不如一個人待在城市廢墟裡麵睡
這個念頭隨著每次寒風愈發清晰。城市廢墟找個廢棄的房間比這裡強多了,跟著這一群人真是麻煩。
五步外,白月魁閉著眼,臨淵者的骨甲紋絲不動。墨淵盯著那片死寂的蒼白——這身骨甲在月光下泛著無機質的光澤,看不出半點生命跡象。
凍死了?
風掠過地表裂縫,發出空洞的嗚咽。墨淵把夏豆往大衣裡塞了塞,抬腳軍靴鞋尖不輕不重地磕在骨甲上。
骨刺瞬間暴起,在距他咽喉三厘米處急停。白月魁半睡半醒的聲音從裡麵傳出來:"乾嘛?"
"怕你凍死,失溫睡著就醒不過來了。"墨淵收回腿。
臨淵者重新躺在了地上,白月魁的聲音裡麵傳出:"你說得對,我確實不是人。我體質比人強的多凍不死。"
墨淵已經轉過身去,把夏豆往大衣深處裹了裹。背後白月魁的聲音繼續傳來:"倒是你,受不了就去抱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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