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魁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們身後,銀發在月色下泛著淡淡的光暈。她歪著頭,一臉困惑地看著兩人:"這有什麼好爭的?"
她指了指遠處那群戰戰兢兢的幸存者:"他們是活人,又不是石頭刻的。整天緊繃著,誰受得了?"
墨淵抱著已經半睡的夏豆,聲音壓得很低:"我那裡的人就不需要。"
"那是你們那兒的人。"白月魁乾脆地打斷他,手指點了點地麵,"這兒是這兒。"她的目光掃過桑吉麵前被風吹亂的經文。
桑吉手中的經筒突然轉了一下,發出輕微的哢嗒聲。遠處,那群人終於敢小聲交談了,但音量依然控製在白月魁能容忍的範圍內。
白月魁伸手揉了揉夏豆的頭發,小女孩在她觸碰的瞬間往墨淵懷裡縮了縮。"讓他們鬨吧,"她轉身走向自己的帳篷,"隻要彆把噬極獸引來就行。"
臨淵者跟在她身後,骨甲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墨淵看著懷中熟睡的夏豆,又看看遠處繼續演奏的樂隊。
墨淵壓低聲音對白月魁說道:"回來的路上,我總覺得有人在暗處盯著我們。"他眉頭緊鎖,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合金瓶上的凹痕,"那些人可能沒死絕,防線崩潰後躲起來了。"
白月魁正擦拭長刀的手微微一頓,刀刃上的冷光映出她驟然銳利的眼神。
"有意思。"她輕聲道,刀尖在月光下劃出一道銀弧,"能在災難爆發後活下來的...不是運氣特彆好,就是特彆棘手。"
遠處,幸存者們的篝火晚會還在繼續,但音樂聲已經壓低了許多。夜風吹過峽穀,帶起一陣細碎的沙塵。
"要處理嗎?"墨淵問,懷裡的夏豆在睡夢中動了動。
白月魁突然勾起嘴角:"先看看是老鼠..."長刀在她手中轉了個漂亮的刀花,"還是豺狼。"
墨淵搖了搖頭,合金瓶在月光下泛著冷硬的金屬光澤。"這個世界的文明能延續至今,自有它的道理。我不會因為你們放棄了某種進化路線,就全盤否定。"
遠處的光映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懷裡的夏豆輕輕動了動,布偶的一角垂落在地。
"在噬極獸眼裡..."墨淵的目光掃過峽穀外漆黑的荒野,"根本沒有"老鼠"這種概念。要麼是獵物,要麼是威脅。"
白月魁的長刀在身側微微一動,刀刃上的冷光與月光交相輝映。
墨淵最後看了眼熟睡的夏豆,將她往懷裡攏了攏:"以後外出...得加倍小心了。"
最致命的錯誤就是把希望寄托在僥幸上。
墨淵深深歎了口氣,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合金瓶上的凹痕。夜風卷著沙礫拍打在峽穀岩壁上,發出細碎的聲響。
"如果行蹤被鎖定..."他的聲音壓得極低,目光掃過遠處熟睡中的幸存者們,"找到這裡來就全完了。"
白月魁的刀尖輕輕點地,冷白的靈息籽光芒映出她微蹙的眉頭。臨淵者站在她身後,骨甲表麵的紋路在月光下若隱若現。
更讓墨淵不安的是,這個世界存在什麼追蹤技術他完全不了解——可能是某種源質探測裝置,或是地形透視設備,甚至是他們根本想象不到的手段。遠處,一台老舊的發電機突然發出嗡鳴,嚇得幾個守夜人差點跳起來。
"得假設最壞情況。"墨淵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他想起路上那些若隱若現的窺視感,後頸的汗毛又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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