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開個玩笑而已。”楊辰笑了笑,“今天不用複習?”
“圖書館還沒開門呢,我讓舍友給我占座了,一會兒就去。”沈楠泯了一口水,“大清早的你去哪了?”
“哦,昨晚有個病人,渭城人民醫院那邊搞不定,讓我過去搭了把手。”楊辰說得雲淡風輕,仿佛隻是幫了件小事。
噗——”沈楠剛喝進去的水瞬間噴了出來,咳嗽了好幾聲才緩過來。
皺著眉,沈楠一臉不信地看著楊辰:“不是,我沒聽錯吧?渭城人民醫院搞不定的病人,讓你去幫忙?”
“對啊,我這不剛回來嘛!”楊辰點了點頭,無奈地擦了擦身上濺到的水漬。
“切,你就吹吧。”沈楠放下水杯,嗤笑一聲,“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幽默了,不跟你扯了,我得回去複習了。”
話音剛落,“砰砰砰”的敲門聲突然響起。
“咦,大早上的誰會來找你啊?”沈楠揶揄道,“不會是你昨天乾了什麼事,人家找來了吧?”
“我能乾什麼事!”楊辰一臉無辜的攤了攤手,“就不能是昨天我救治的病人家屬過來表示感謝嗎?”
說著,他打開門,門外站著的正是華守禮和林偉民。
楊先生,您走得太急,我們都沒來得及好好謝謝您。”林偉民恭敬地遞過一張銀行卡,語氣誠懇,“這裡麵是一百萬診金,還請您收下。”
“謝了,請進吧。”楊辰接過銀行卡,隨意地道了聲謝,轉身就自顧自地坐回了沙發上。
見他這般隨意,林偉民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惱怒,而華守禮則無奈地搖了搖頭,提步走了進來。
“兩位快請坐,我給你們倒杯水。”沈楠瞪了楊辰一眼,給華守禮和林偉民倒了杯水。
“以楊小友的能力,住在這種地方著實委屈了些。”華守禮打量了一番這個出租屋,“不如楊小友來我的民生堂如何,一個月十萬,另外我私人再送你一套三室一廳作為宿舍。”
“不了。”楊辰擺了擺手,語氣淡然,“忙碌了幾百年,如今我隻想好好陪陪父母,享享這難得的清淨。”
“幾百年?”華守禮微微一怔,隨即隻當是楊辰的玩笑話,笑著岔開了話題:“既然如此,那日後楊小友想出來做事了,隨時找我,民生堂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這不巧了嗎,我在古城正好有套彆墅,離楊先生老家不遠,若是楊先生想回老家的話,正好能用上。”林偉民不愧為商人,一語切中要害,“想來楊先生的父母忙碌了半輩子,也該享享清福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楊辰還真不好推辭,再說他也確實需要這麼一套彆墅。
“罷了,罷了。”楊辰搖了搖頭,無奈道,“正所謂無功不受祿,我觀林老板最近似有心事,是關於令公子的吧。”
“哦?楊小友還會看相?”華守禮眼前一亮,來了興致。
“家傳的,學過一點點。”
“唉,楊先生也聽說了嗎?還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啊。”
聞言,林偉民的情緒瞬間低沉起來,擺了擺手,他們家從來不信算命這一套,是以他以為楊辰是道聽途說來的。
“林總想開點,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啊,貴公子仗著家室常年遊走在花叢之中,毫無節製,這是早晚的事,隻是沒想到會是以這種方式終結。”
“華老不用勸我,他自己惹出來的事,被人找上門廢了也是活該。”林偉民深吸一口氣,語氣裡滿是疲憊,“我們家不是不講理的人,一切按法定程序走就好。”
說到這裡,他像是瞬間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背脊都佝僂了幾分,聲音帶著幾分哽咽:“隻是……我們老兩口盼了這麼多年的孫子,這下是徹底沒指望了,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