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城臨江路,林家轎車正平穩行駛,司機老陳猛地一腳急刹,輪胎摩擦地麵發出刺耳聲響。後座的楊辰身形微晃,眉頭微蹙,眼底掠過一絲疑惑。
“怎麼回事?”楊辰聲音平淡,然傳入老陳耳中,卻令老陳滿是惶恐。
“楊先生,前麵……前麵戒嚴了!”老陳指著前方路口,語氣發緊,“您看,治安員和衛兵都攔著路,八成是出了大事。要不咱繞條路走?”
“等等。”楊辰突然抬手,鼻翼輕動,像是捕捉到了什麼異常氣息。下一秒,他眼中閃過驚色,目光銳利地投向戒嚴深處,喃喃道:“華守禮說化勁鮮為人知,先天境更是傳說,可這股‘鬼將’的陰煞之氣,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看來這世界,遠比我想的要複雜啊。”
“老陳,在這等我。”話音未落,楊辰已推門下車,全然不顧老陳的阻攔,徑直朝著封鎖線走去。
“楊先生!那邊不能去啊——”老陳急得大喊,見楊辰腳步不停,隻能無奈歎氣,慌忙掏出手機給林偉民撥去電話。
“站住!什麼人?”封鎖線前,一名衛兵厲聲喝止,手中步槍“哢嚓”上膛,黑洞洞的槍口直指楊辰,“前方戒嚴,無關人員立刻離開!”
楊辰對警告置若罔聞,停下腳步感應片刻,鎖定鬼物方位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弧度。身影一晃,竟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衛兵瞳孔驟縮,盯著空無一人的前方,聲音發顫,對著對講機嘶吼:“敵……敵襲!有人闖進來了!”
後方車內,老陳看得目瞪口呆,電話裡傳來林偉民急促的質問聲,他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老……老爺,楊先生他……他憑空消失了!”
戒嚴中心的魯省大酒店一樓大廳,氣氛凝重到了極點。一位麵容剛毅的老人靜靜躺在擔架上,身旁圍著幾位肩扛將星的軍官,其中竟有一位中將。四周衛兵荷槍實彈,目光如炬,酒店外圍的治安員更是三步一崗,嚴防死守。
楊辰悄無聲息地立於酒店大廳的玻璃穹頂之上,神識如探照燈般穿透玻璃,將大廳內的情景儘收眼底。當看到魯省特勤處主任肖遠山時,他眼中閃過一絲訝然——此刻肖遠山眉頭擰成疙瘩,正跟一位少將爭得麵紅耳赤。
“肖主任!你到底什麼意思?”少將李少傑語氣暴躁,指著擔架上的老人,“不過是要些補藥,幫我父親吊住性命,撐到入京診治,你居然說沒有?這話你自己信嗎!”
“李將軍,我怎敢拿李老的性命開玩笑?”肖遠山急得額頭冒汗,沉聲道,“若李老在魯省出了差池,特勤處難辭其咎!可我真的沒有能吊住他生機的藥材,這是實話!”
就在這時,一隊衛兵慌慌張張地衝了進來,打破了大廳的僵持。
李少傑眉頭緊鎖,抬手招過領頭的衛兵,惱怒地看著對方:“慌什麼?出什麼事了!”
“將軍!前哨報告……有人潛入封鎖區,我們正在全麵搜查!”衛兵敬禮回話,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
“什麼?”李少傑猛地提高聲調,難以置信地拍了拍額頭,煩躁地來回踱步,“他媽的!這麼嚴密的安保,居然還能讓人混進來?前哨是吃乾飯的嗎!”
“我們……我們也不清楚具體情況,隻是接到命令進來排查。”衛兵被李少傑的怒火嚇得一哆嗦,小聲辯解。
“不清楚就滾去查!杵在這乾什麼!”李少傑怒斥著趕走衛兵,轉頭又將怒火撒向肖遠山,指著他的鼻子怒吼,“這就是你們魯省的安保?我父親要是有半點閃失,我饒不了你們!”
“你父親的問題,或許我能解決。”
一道清冷的聲音在李少傑耳邊詐響,李少傑尋聲轉頭,看到一個年紀輕輕的陌生男子站在不遠處,頓時怒火更盛:“你他媽是誰?看你年紀,怕是剛大學畢業吧!知道躺著的是誰嗎?敢在這裡胡說八道,想過後果嗎!”
“我是誰不重要。”楊辰語氣平淡,目光落在眾人身後擔架上的老人身上,“他體內生機正在快速消散,再不救治,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彆有用心!”李少傑狐疑地盯著楊辰,突然瞳孔一縮,猛地拔出配槍指向他,“等等……你不是官方的人!你是怎麼進來的?”
周圍的衛兵聽到手槍上膛的動靜,瞬間圍了上來,槍口齊刷刷對準楊辰。能在如此嚴密的布防下神不知鬼不覺潛入,還能麵不改色地麵對數十把槍,隻要不是傻子,沒人敢把他當成普通角色。
楊辰撇了撇嘴,對圍上來的衛兵視若無睹:“給句準話,讓不讓我治?要不是對纏上那老頭的鬼物感興趣,這閒事我才懶得管。”
“您……您是楊先生?”就在劍拔弩張之際,肖遠山突然出聲,狐疑地看著楊辰,語氣裡滿是意外。
“肖主任,又見麵了。”楊辰衝他點了點頭,目光重新投向擔架,“讓我進去看看,他沒多少時間了。”
“你們認識?”李少傑狐疑地在兩人之間掃視,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了些。
“之前有過一麵之緣。”肖遠山遲疑片刻,還是鄭重地點頭,“楊先生是我見過的頂尖道術高手,絕非普通人。而且我的屬下確實在李老身上察覺到一絲隱晦的陰邪之氣,或許楊先生真的有辦法。”
“胡說八道!”一旁的範軍醫頓時炸了,這位肩扛大校軍銜的老軍醫指著肖遠山怒斥,“肖主任,你安的什麼心?這小子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救得了李老?你這話也說得出口!”
“不錯!他說不定就是刺客!”那位中將也厲聲附和,怒視著楊辰,對著衛兵下令,“還愣著乾什麼?把他抓起來!”
“刺客?”楊辰被氣笑了,眉頭微挑,語氣帶著幾分嘲諷,“我不過是好奇罷了,又不是非救不可。你們要是非要自欺欺人,那就等著給他收屍吧。”說罷,他轉身就要走。
“慢著!”李少傑急忙喊住他,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內心天人交戰——一邊是父親岌岌可危的性命,一邊是對楊辰身份的疑慮。
“李將軍!你該不會真信他的話吧?”範軍醫一臉不可置信。
李少傑痛苦地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已滿是決絕,看向範軍醫:“範軍醫,我父親還能撐多久?你們到底查出來是什麼問題了嗎?”
範軍醫臉色一僵,支支吾吾道:“這……若是沒有極品補藥吊命,怕是真的捱不到晚上了。至於李老的症狀,我們還在研究,李少,再給我們一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