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湘樓前聚集二三十個身強力壯的年輕漢子,凶神惡煞地盯著門口佇立的佘四予一人。
“兄弟幾個都是道上的,有什麼話坐下來好好說,動手就非君子所為了。”
彆看佘四予話裡話外都是一副和事佬的樣子,其實語氣強硬甚至透露出一絲挑釁,大有一種“要是你們敢上前一步就要血濺三尺”的感覺。
“佘四予,你少來這套!既然知道哥幾個是道上的,自然明白哥幾個都是吃這口飯,你已經不是紅局的處刑人,我告訴立刻離開,還能保住這條命!”
領頭的男人雙臂紋身,臉上好幾道刀疤,路上看一眼便要考慮要不要報j的程度。
刀疤男眼神凶狠如狼,看著佘四予的眼神充滿了不屑,仿佛下一刻就要一刀了結他。
不過,這可嚇不到多年處刑人出身的佘四予:“好大的口氣,我雖然卸任了,但也是黑皇後的特助,想動周家叫你們這群九流之輩砸場子算幾個意思?要動就回去告訴沈槐,讓他親自來!”
提起黑皇後的威名,刀疤男卻沒有從前的恐懼之色,反而十分嘲諷:“黑皇後?她已經關在牢裡大半年了,怎麼?有本事你喊黑皇後過來,讓她給你撐腰啊!”
佘四予不語,隻是一味帶著周笙往竹湘樓退後。
“喲,害怕了吧?這就對了嘛,就算是黑皇後真的來了,也不敢……”
“轟!!!”
發動機的轟鳴聲如同一頭被激怒的巨獸,震耳欲聾。
沈家這群小嘍囉被油門踩死朝他們衝撞過來的越野車嚇得魂飛魄散,幸虧他們手腳靈活,連滾帶爬地逃開了,否則真的會被撞成肉泥。
妘徵彥一腳刹車,方向盤打死,完美的漂移穩穩停在竹湘樓大門前,像座巍峨的山嶽。
佘四予上前打開車門,妘徵彥戴著墨鏡,臉色十分不善地下車。
“怎麼不繼續說下去了?我也想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我黑皇後不敢做的事。”
被這一腳油門嚇壞的刀疤男哆哆嗦嗦地看著妘徵彥,心底不停的想著,黑皇後不是應該在獬豸監獄關禁閉的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刀疤男:“黑皇後,真的是黑皇後……”
妘徵彥微微挑眉,露出墨鏡下的一雙金眸:“大半年不出門,道上都快忘記我這號人物了。”
“沈家的,膽子不小,敢動我的人?”
刀疤男嚇得又是一哆嗦,連連否認:“不不不,黑,不對,妘爺,妘爺,我們隻是奉命行事,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彆跟我們一般見識……”
“嗬嗬。”妘徵彥抱著手臂懶散地靠在車頭,金眸左右打量過所有人,“彆給我戴高帽,我這個人可不大度,你若是不服,便去問問沈槐吧。”
妘徵彥轉頭:“佘四予,除了那個領頭的,其他的全部拷了去局裡。”
佘四予點頭:“是,妘爺。”
有妘徵彥在,其他人一掃之前的囂張氣焰,老老實實地抱頭蹲在牆角。
至於那個刀疤男,妘徵彥便讓他回去跟沈槐回話。
雖然薑局沒有明說,但妘徵彥也真的不會一走了之,有些事情,隻有她也隻能她去做。
這一次幫周笙料理這群沈家打手,不僅僅是告訴道上黑皇後還在,也想要了解這大半年來先奇妖道上發生了多少事情。
竹湘樓雅間,妘徵彥翹著腿靠坐在舒適的真皮沙發上,對麵的周笙遞來一杯剛沏好的雨前龍井。
妘徵彥上挑一眼,打量一下周笙旁邊的黑色圓框墨鏡的儒雅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