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坐上火車臥鋪的時候,三個人還是迷糊的。
“咱們真去帝都啊?”
蘇喬從上鋪探出半個腦袋:“不說彆的,我想回家看看。”
方煜歎了口氣:“好吧。喬妹,吃泡麵嗎?”方煜攪拌小桌板上的紅燒牛肉麵,抬頭問蘇喬。
“不想吃,你吃吧。”蘇喬仰躺在床鋪上,無聊地把玩著胸口的長命鎖。長命鎖是拜師門的時候,銀萍兒給他們三個各自的拜師禮,蘇喬很喜歡將其當成項鏈佩戴在脖子上,雲彥和方煜則是把長命鎖掛在腰間。
雲彥和方煜麵對麵坐在下鋪床位上,這趟火車乘客不多,原本四個人的車廂隻有他們三個人。
清墟門位於川西,那裡人煙稀少,下了山還得走一截路才能到山腳下的城鎮,三人先是徒步轉大巴,又是大巴乘火車,等到蜀都才能乘飛機去帝都。
這一路實在是稱得上一句“顛沛流離”。
一天一夜後,三人終於踏上帝都的土地,沒有選擇各自回家,準確來說當他們選擇踏上先奇妖道的時候,他們在外界的身份就是“死人”一個了。
即使是探望家人,也不能被人認出看見,隻能遠遠看上一眼。
雲彥用妘徵彥給的副卡開了三間房,一人一間,在帝都的這段時間就住在酒店裡。
臨近傍晚,方煜手裡提著一個購物袋回到酒店。
“喬妹想吃的零食,還有你的水果。”方煜將食物一個一個拿出來,然後再購物袋的最底層拿出一個被塑料袋膠帶包裹的東西。
方煜把塑料包裹遞給雲彥,轉身拿了個梨子啃起來:“新鮮的,我看過,乾淨。”
雲彥撕開塑料包裹,裡麵是兩部老舊諾基亞和兩張電話卡。
“老規矩,你和方煜給家裡人發條信息報個平安。”
他們並沒有犯罪,所以像妘徵彥一樣判處死刑是做不到的,薑局隻能將他們定位失蹤,明麵上是失蹤,但派人跟家裡人說過了,不能聯係,不能見麵,就當這個孩子已經去世了,局裡會安排好他們的家人。
即便這樣,對三個還是高中生年紀的孩子也太過殘忍,薑局便默認他們暗地裡給家裡人發條“報平安”的事,隻是叮囑他們不要節外生枝,尾巴要乾淨。
蘇喬看了一眼身旁正在看新聞的雲彥:“你真的不給家裡發條消息嗎,都一年多了。”
雲彥搖搖頭,麵色平靜:“他們對我的養育之恩我很感謝,有局裡安排想來他們也不會過的太辛苦,這就夠了。”
“好了喬妹,咱又不是不知道他家裡的情況。”方煜點到為止,蘇喬也不多說了。
發完消息後,兩人立刻將電話卡掰斷連同敲碎的諾基亞一塊衝進馬桶。
做完一切,方煜坐在雲彥身邊聊開話題:“明天想去哪?”
雲彥說道:“明天你們先去看看家裡人,我去帝都周邊逛逛,看看有沒有需要我們‘行善’的地方。”
“行。”
“做好偽裝,彆太張揚。”雲彥不放心提醒道。
“安心啦,哥們有數。”方煜拍拍雲彥的肩膀。
第二天一早,蘇喬和方煜便離開酒店,雲彥估摸著他們沒個半天回不來,便在酒店裡觀看最近的新聞,直到中午時分,蘇喬和方煜一前一後回來。
三人集結,隨機搭乘地鐵隨機下車,主打一個隨性。
終點站已經距離市中心很遠了,附近到處都是野花野草,幾座山頭矗立眼前,三人看著石子小路上三五一群的釣魚佬麵露疑惑。
雲彥觀察這片魚塘,似乎是農家自己承包的魚塘,牌子上還寫著可以釣魚。
“難怪這裡有這麼多人釣魚。”
方煜覺得剛剛才下午,為什麼釣魚佬都收拾東西離開?有些納悶,按道理說,釣魚佬不得坐個一天,還難保不空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