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司遙先前的惱羞成怒,他低聲吩咐道:“秋書,去查一下,顧昭然和司遙是什麼關係。”
崔時簷說這話時語氣有些冷。
他不在乎自己娶誰,也不在乎妻子是否心有所屬,但未來妻子卻絕對不能同旁的男人牽扯不清。
秋書聽到這話,原想說,那二人不就是表兄妹關係嗎?
可公子既然特意讓自己去查,那他說的肯定不是簡單的表兄妹關係。
而且表兄表妹之間,是容易產生情愫的關係。
秋書想到了自家公子頭頂的顏色,神色鄭重道:“是。”
這邊司遙還在與顧昭然說話。
顧昭然和這位表妹其實不太熟悉,隻記得她外貌十分出眾,性子卻有些嬌縱。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這位表妹對自己這麼熱情。
也是第一次見她對著自己笑得這麼好看,顧昭然突然有些被她的笑容晃了下眼。
但二人各自都有婚約在身,而且司遙是永安侯府的嫡長女,並不是顧昭然可以高攀得起的存在,所以顧昭然倒是沒有往彆的上麵想過,隻當這位表妹是真的在感謝他。
聽她說要邀請自己入府,顧昭然客氣拒絕道:“今日不便叨擾,該日再遞上拜帖前來拜見姨母。”
司遙失望道:“那好吧。”
見她要離開,顧昭然看了不遠處的司雲晚一眼,猶豫著問道:“昨日落水之事……”他對這事始終有些介懷。
司遙剛要離開的腳頓住了,臉色也有些僵。
她可以對崔時簷可以毫不顧忌的說是自己做的,但麵對顧昭然卻很心虛。
司遙低聲道:“那就是意外啦,表哥不用放在心上的。”
她眼睛閃躲,帶著明顯的心虛,但顧昭然卻對司遙還不太了解,所以並未看出來。
他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雖然他對司雲晚沒什麼感情,但也並不希望未來的妻子是個心思不正之人。
顧昭然牽著馬走到司雲晚跟前,真誠道歉:“雲晚表妹,抱歉,是我誤會你了。”
司雲晚早已決定這輩子絕對不會再嫁給他,所以也不在乎他此刻的道歉。
她神色冷淡道:“沒關係。”
說罷,便跟在司遙身後進了府,兩人一同前去給謝氏請安。
謝氏見女兒回來,而且精神頭似乎還不錯的樣子,摸了摸她的臉:“不是讓你多住兩日嗎?怎的這麼快就回來了?”
司遙撒嬌抱怨道:“那寺裡那麼清苦,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的,哪裡是人住的地方啊?”
謝氏嗔怪道:“就你嬌氣。”
司遙不服:“哪裡是我嬌氣啊,您自己瞧瞧,我這才住了一晚上,就被蚊子咬了這麼多包。”
她說著就掀開了自己的袖子,露出胳膊來。
她胳膊纖細白皙,上麵的紅點點已經幾乎看不見了。
謝氏眼神疑惑:“哪有蚊子包?”
司遙低頭一看,頓時驚訝了,這藥膏竟然效果這麼好,不僅不癢了,竟然連紅點點都沒了。
這麼好的中醫技術,現代竟然沒有傳承下來,未免也太可惜了。
她訕訕收回胳膊,不情不願道:“剛剛崔時簷給了藥膏塗過了,好像已經好了。”
謝氏頓時笑意加深。
看來這次的決策是對的,她讚賞的看了司雲晚一眼,想著等會兒讓人送些賞賜過去。
司雲晚接收到了這個眼神,勉強笑了笑,低下頭去。
隨後站在一旁,隻當自己不存在,聽著這母女二人親昵對話。
她聽到司遙一直在抱怨寺裡飯菜難吃,寺裡床板很硬,她睡著有多不舒服之類的。
謝氏一點也沒有不耐煩,更沒有訓斥女兒太過嬌氣,反而將女兒摟進懷裡心疼道:“好好好,以後咱們不去就是了,遙遙想要什麼補償母親都依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