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這般場景,司遙眨了眨眼,詫異道:“娘,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臉上帶著幾分迷蒙,看上去和從前一般無二,可周身的氣質卻比從前更為奪目,如同那徐徐綻放的花朵,嬌豔、卻又貴氣逼人。
司母目光落在她身上,竟然有些不敢認。
這真是她家從前的那個鄉下丫頭嗎?
司母恍惚一陣,又將目光落在二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上,隨即怔愣了一下。
注意到她的視線,司遙有些尷尬的想要抽回手。
旁人也就罷了,被父母知道多少讓她覺得有些不太自在。
然而陸銜舟卻半點不自在都沒有,司遙不僅沒能將手抽出,反而被他握得更緊。
隨後輕輕攬住她的腰肢,將人摟進懷裡。
“欸你……”
陸銜舟低聲:“慌什麼?又不是見不得人。”
這一番動作下來,哪怕是瞎子都能看出二人關係非比尋常了。
司家人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你不是嫁了侯府公子嗎?侯府公子呢?”
司遙偷偷瞄了陸銜舟一眼,陸銜舟麵色如常。
她小聲道:“他就是。”
也就是說,司遙嫁的人其實就是陸銜舟,而陸銜舟就是那個侯府的公子。
幾人同時震驚。
不知內情的老四更是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二哥……三姐,你們……”
他表情頗有些難以言喻,臉色跟調色盤似的,似乎是撞到了什麼驚天大醜聞。
既震驚,又有些羞怒。
可話都沒說完呢,就聽“嘭”的一聲,有什麼摔落在地的聲音。
定眼看去,竟是司母暈倒在了地上。
“娘……”
司遙想伸手去扶,卻被陸銜舟給攔住了。
司父和老大都不敢去看陸銜舟,隻有老四怒道:“看你們乾的好事,都將娘給氣暈了。”
陸銜舟麵色平淡,根本不為所動。
他什麼身世,沒有人會比司母更加清楚。
司母自然不可能是被氣暈的。
既然不是被氣暈的,那就隻能是被嚇暈的了。
三人手忙腳亂的去扶人。
陸銜舟見司遙還想過去,摟著人往大門走去,並淡聲吩咐道:“將人抬進去,給她找個大夫瞧瞧吧。”
老四覺得他實在太過冷漠無情。
就算再怎麼樣,那也是生他養他的娘,他竟然連一句關心都沒有。
他有心想要上前理論,但平時欺軟怕硬慣了,這會兒看到周圍的下人,想到陸銜舟的身份,瞬間就慫了。
卻不知,司父和老大二人早就已經嚇傻了。
司父司母當然知道陸銜舟並非自己親生,而老大也是知情的。
當初陸銜舟接回來的時候,老大已經有記憶了,所以很清楚的知道,母親根本沒有生過陸銜舟。
但他們都以為陸銜舟的親人已經去世了,所以才敢對陸銜舟肆無忌憚。
這會兒得知陸銜舟是侯府公子,且已經認回了侯府,想到他們這些年對陸銜舟的所作所為,自然是害怕得緊。
他們甚至開始後悔,早知道就不來這京城了。
吃了苦受了罪不說,現在還撞上這種事情了。
兩人害怕被報複,已經顧不上旁的了,趁著陸銜舟不在這裡,想要偷溜。
然而才剛轉身,就有下人走了過來:“我們公子吩咐了,務必請三位進府一敘。”
下人將他們帶到了一間客房。
司母從榻上幽幽轉醒。
陸銜舟坐在太師椅上,端起茶盞,瞥了她一眼:“醒了啊。”
司家其餘三人噤若寒蟬,連上前問候都不敢。
司母聽到聲響,又抬眸看到坐在上首的人,連忙起身跪下。
求饒道:“當初的事情都是我的錯,你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們吧。”
司父和老大默默不語,都默認了將鍋都扣在她一個人頭上。
老四一臉茫然,完全搞不懂現在的狀況。
難道娘剛剛不是被氣暈的嗎?怎麼醒來不指責二哥,反而跪下求饒了?
老四雖然不明所以,但看這般情形,卻也不敢吭聲。
陸銜舟輕抿茶水,放下了茶盞:“嶽母還是起來吧。”
他沒有叫‘娘’,而是叫的‘嶽母’。
幾人都愣了一下,這般意思很明顯,是看在司遙的份上,所以暫時不會拿他們怎麼樣。
幾人都鬆了一口氣。
隻有老四臉色憤憤,想要開口,卻被老大及時捂住了嘴:“彆說話,蠢貨!司銜舟不是娘的親兒子!”
老四震驚的瞪大了眼睛,瞬間明白了什麼。
也訥訥不敢再言。
陸銜舟目光在四人身上一一掃過,聲音冷淡:“你們自己好自為之,該回哪回哪去,隻要日後彆再來打擾我們,我自不會對你們怎麼樣。”
相反,若是再來打擾他們,那麼就不一定了。
幾人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連忙點頭。
“那……”
司母有心想要問問司遙,手臂卻被司父碰了碰,意在提醒。
司母瞬間將話給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