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全在身後長籲短歎的,完全沒有注意到來自皇帝陛下的死亡凝視。
“李德全!給朕滾遠點。”
李德全一懵:“唉是是是……奴才這就滾遠點。”
【這咋了又?咱家也沒乾啥啊?該不會是不會哄淑妃娘娘,就把氣出在咱家身上吧?】
【唉,當太監難,當禦前太監更難。】
皇帝很想現在就把這奴才給拖出去!
但他不想被當成腦子有病的暴君,何況這個奴才根本不重要。
現在要緊的是彆的事。
【陛下太過分了,我在這會兒哭,他竟然還有心思去管奴才,根本沒將我放在眼裡。】
【算了算了,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如果不哄我,我該怎麼自己找個台階下。】
皇帝:“……”
【可是他憑什麼不哄我啊?太過分了!】
這麼一想,司遙哭得更大聲了。
【不行,不能掉眼淚,不然等會兒妝花了就丟臉了。】
皇帝:“……”
見她眼睛紅紅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就是不敢讓其掉下來。
皇帝有些哭笑不得:“朕真的看過,也看到了你頭上的玫瑰花。”
他補充:“很好看,很適合你。”
司遙停止了哭泣:“真的嗎?”
【陛下哄我了,我的麵子保住了。】
她將眼淚憋了回去,卻顯得眼睛更紅了:“可陛下剛剛不還說和往常沒有任何分彆嗎?”
皇帝溫聲:“朕是說,和往常一樣好看。”
【天呐,天呐!我看見什麼了?陛下竟然會哄人了!】
皇帝惱怒:“李德全,再滾遠點!”
又指著其他人:“你們也是,離朕兩米遠。”
李德全:“是!陛下。”
【嘖嘖嘖……陛下哄個人竟然還害羞了。】
皇帝:“……”
朕遲早把這個狗奴才拖出去砍了!
司遙見他好好的,又開始斥責奴才,她幽幽道:“陛下是不是不想跟臣妾說話?”
【不然乾嘛老是沒事就去找奴才們的茬?】
【還是說我哭得太過,陛下嫌我煩了?】
皇帝輕歎:“彆想太多,朕沒有不想和你說話,朕隻是嫌奴才們煩而已。”
他目光落在司遙那張清豔妍美得麵龐上,頓了頓,道:“愛妃……甚美。”
【呀,陛下竟然真的會誇人呢?我還以為他能說人話都已經不錯了。】
皇帝:“……”
他現在很想收回剛剛的話。
司遙已經將眼淚徹底憋回去了,她作羞澀狀:“謝陛下讚譽。”
“也多謝陛下給臣妾賞賜的玫瑰,臣妾很喜歡。”
【花不花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滿宮上下都知道我受陛下重視了。】
見她一秒陰轉晴,還得意洋洋的,皇帝感覺有點好笑:“你喜歡便好。”
這於他而言,就是吩咐一句話,再廢些銀子的事情。
不管司遙是真喜歡玫瑰花也好,還是喜歡這背後的恩寵也罷,都無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