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從禦書房出來,李德全察言觀色,見陛下眉頭蹙著,似乎遇到了什麼難題。
【這春宮圖不是都已經找到了嗎?陛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雖然知道陛下麵子薄,可能會生氣,但李德全本著為主子分憂的念頭,大著膽子詢問:“陛下,可是有什麼問題?”
皇帝橫了他一眼,輕嗤:“問你有何用?”
一個沒根的太監,能懂什麼?
“哎喲陛下,瞧您說的,奴才不懂,但奴才可以給您提提建議啊!”
皇帝不以為意:“你能提什麼意見?”
李德全左右看了看,湊近了皇帝,壓低了聲音道:“陛下,若是房事上的問題,您不如給淑妃娘娘請個教導嬤嬤,伺候好陛下,這本就是妃嬪的責任。”
【陛下昨晚歇在淑妃娘娘宮裡,今日便這般,肯定是這個原因!】
皇帝被說中了心事,有些惱羞成怒,他掀開衣袍,抬腿就給了李德全一腳。
“狗奴才!誰準你擅自揣測朕想法的?”
皇帝實則也沒有用太大的力氣,李德全卻十分配合的“哎喲”一聲,倒在了地上。
隨後連忙爬起,跪下誠惶誠恐道:“陛下恕罪!”
皇帝冷哼一聲,都懶得看他演,抬腿就走。
給淑妃請教養嬤嬤,這是什麼破主意?
雖說皇帝也知道,李德全說得並無道理。
自古以來,向來隻有妃嬪伺候天子,哪有天子需要特意學了伺候嬪妃的?
這簡直倒反天罡。
可現在根本不是誰伺候誰的問題,就司遙那殺豬一般的叫聲,若真讓她伺候,怕是要哭得更加淒慘。
俗話說,學無止境。
多學點東西又沒壞處,他如何就不能自己學了?
李德全知道自己揣測錯了聖意,連滾帶爬的起來,還抽了自己一個耳刮子,急忙追上了皇帝。
回到勤政殿,他小心翼翼的打量著皇帝的臉色,見他臉色尚可,似乎沒有生氣。
本著將功補過的念頭,李德全再次大著膽子,低聲提議道:“陛下若實在不解,或許可以將汝陽侯世子叫來問問,他定比奴才懂得多,或能替陛下解惑。”
皇帝斜了他一眼,沒有理會。
但心裡卻在琢磨著。
汝陽侯世子,確實是個不錯的人選。
汝陽侯世子是皇帝以前當皇子時的伴讀。
雖是侯府世子,又是當今天子的伴讀,但實則能力並不突出,反而十分喜好玩樂,也算是出了名的紈絝子弟了。
他房中妾室不少,皇帝上次還聽說他和人爭搶花魁,晚上被人蒙住頭給揍了一頓。
皇帝有些嫌棄他的作風。
也有些拉不下來臉去詢問這種事情。
但想了想,最終還是著人將其宣進了宮裡。
李德全瞬間笑眯了眼睛。
【這次咱家總算辦對一件事了,希望汝陽侯世子能有點用,能替陛下解解惑。】
汝陽侯世子聽說皇帝召見他,人都傻了。
他雖然是陛下曾經的伴讀,但一向遊手好閒的,隻在衙門領了一個閒職,不用每日上朝。
打從陛下登基後,他就沒再見過陛下了。
這好端端的,陛下召見他做什麼?
汝陽侯夫人懷疑:“該不會是你惹了什麼禍,鬨到了陛下跟前,陛下要親自詢問你吧?”
汝陽侯擺手:“陛下哪有這個閒工夫?”
汝陽侯世子也懷疑是不是自己惹了什麼禍,驚動了陛下。
可他自打上次被人揍了之後,最近似乎也沒做什麼,十分安分的待在侯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