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聽說司遙被人下毒後,便立刻吩咐人去查,隨後匆匆趕到了鐘粹宮。
方才李德全偷偷過來報,說是已經拿住帶毒進宮的宮人了。
皇帝本不想拆穿,隻想將這事給壓下去。
偏偏某人不到黃河不死心,非要自作聰明的認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
把所有人都當傻子。
皇帝看了李德全一眼,李德全會意,對著那不斷求饒的太監道:“陛下在此,你若說明真相,或可從輕發落,若是敢撒謊,便得知道,欺君之罪是什麼代價!”
“陛下饒命,是碧珠姑娘托奴才去買的藥,她是淑妃宮裡的人,奴才不敢不聽啊!”
皇帝看向司遙:“這下,你可聽清楚了?”
司遙麵色白了白。
她張了張嘴,一時卻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皇帝淡聲道:“來人,將此人拖下去!杖斃!”
“陛下饒命啊!”
太監驚恐的尖叫聲衝破耳膜,嚇得所有人渾身都跟著抖了抖。
眼看事情已經敗露了,碧珠連忙砰砰砰在地上磕頭:“陛下恕罪,是奴婢鬼迷心竅,是奴婢記恨淑妃娘娘以前責罰奴婢,這才買了毒藥給娘娘下了毒,此事和娘娘無關,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該死!”
皇帝咬牙:“你確實該死!”
他怒極:“來人!”
聽到這怒音,司遙猛然回過神來,跌跌撞撞的下床,“不是,是我讓碧珠去買的毒藥,也是我自己故意陷害蘇棠月的,和碧珠沒有關係。”
她搖著頭,因為太過著急,下床時不小心絆了一下,摔在了地上。
皇帝急忙去扶,卻又在最後關頭克製住了。
他擰緊眉心:“既然碧珠已經認罪……”
司遙跪在地上,高聲將他打斷:“碧珠隻是受我指使而已,她一個奴婢,還不是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這事和她無關,陛下若要責罰,便隻罰我一人就好。”
她很清楚,自己就算是將罪認下來也不致死,但如果由碧珠認罪,那碧珠肯定是活不成了。
碧珠抬著淚眼,裡麵滿是震驚和恐慌:“娘娘……”
司遙厲聲怒斥:“你住嘴!不準說話!”
“是我……”
見她還想攬罪,皇帝怒喝一聲:“你也住嘴!”
司遙張了張嘴,將餘下的話咽了回去。
她仰著頭跪在地上,披散著長發,麵色蒼白,模樣憔悴,看上去好似那迎風飄搖的花朵,仿佛下一秒就要凋零了。
皇帝閉眼背過身去。
“碧珠給淑妃下毒,本應處死,但念及認錯態度良好,又有淑妃求情,拖下去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至於淑妃,禦下不嚴,禁足鐘粹宮,無召不得出。”
他兩句話,就將淑妃構陷高位妃嬪的罪,變成了禦下不嚴。
這件事到底怎麼回事,反倒長眼睛的都清楚,但皇帝說淑妃隻是禦下不嚴,那便隻能是禦下不嚴。
皇帝側目瞥向蘇棠月:“貴妃,這般處理你可還滿意?”
【你嗎的,我能說不滿意嗎?】
【這是生怕我揪著不放?硬要給白蓮花治個構陷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