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遙並未感受到他的安撫,注意力都在宋聽禾的身上。
她垂著纖長的眼睫,有些受傷道:“宋同學,我也隻是出於好心,關心你兩句而已,你……怎麼能這樣呢?”
她又來了!
宋聽禾臉色陡然變得難看起來,心裡也無端冒出了一股火氣。
自己明明沒有怎麼樣她,可司遙卻每次都要露出這種委屈的表情。
她無端對自己釋放惡意,屢次三番勾引自己喜歡的人,自己都還沒委屈呢,司遙有什麼資格委屈?
可宋聽禾並不是一個嘴皮子多利索的人,麵對司遙這種委屈巴巴的指控,她雖然憤怒,卻也隻能憋著氣反問:“我……我哪樣了?”
“你們餐廳的服務,都是這樣的嗎?”
不緊不慢的嗓音染著秋日裡的寒涼,陡然在宋聽禾的耳中乍響。
她一直努力克製著自己不去看他,以免好不容易說服自己放下的感情再次沸騰。
沈明恪又道:“既然你現在是服務員,那麼做完你該做的事情,便離開吧。”
宋聽禾到底還是沒能忍住,偏頭看向了沈明恪。
可惜,哪怕是在跟自己說話,他的眼裡依然半點都看不到她。
以前宋聽禾還能說服自己,沈明恪性格高冷,對誰都是這樣。
可如今,這個說法再也安慰不到自己了。
沈明恪的麵容幾乎無人能越,但由於或許淡漠霜冷的性格,讓人不敢輕易接近。
宋聽禾敢一直纏著他獻殷勤,除了自己本身性格外向,更多的是因為她知道,沈明恪本質上就是一個外冷內熱的好人。
他隻是習慣用冰冷的外表,將內心的溫暖藏起來罷了。
然而此刻,冰冷的外表被打碎。
不同於麵對彆人時的寒凜矜冷,沈明恪此刻握著司遙的手,麵色溫善雅和,清冷的鳳眸裡都沁上柔意。
“吃飯吧,彆因為無關緊要的人不開心了。”
無關緊要的人……
這句話說的是誰,已經不言而喻了。
雖然宋聽禾一直都知道,在沈明恪的心裡,自己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可真的親耳聽到他說出來,宋聽禾心裡卻跟針紮的一樣,泛著密密麻麻的疼。
司遙瞥她一眼,見她臉色不好看,頓時衝著沈明恪笑了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