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究沒忍心,點頭答應見喬以晴。
可那場相親,更像是履行義務,而非心動的開始。
他為了哄老人家安心,才勉強答應下來。
畢竟老人年事已高,最掛念的就是兒孫的婚姻大事。
他不願讓老人臨終前還為此操心,隻好違心地點頭應下。
雖然心裡清楚,這場婚約不過是表麵文章。
可為了讓長輩閉眼前少些牽掛,他也隻能配合。
他也早就跟喬以晴講得明明白白。
這不過是演一場戲,一場給彆人看的戲。
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動真心。
他對她,沒有感情,也沒有未來的設想。
隻是因為家族的壓力、長輩的期待,才不得不擺出一副即將成婚的姿態。
他曾反複強調,這隻是權宜之計,她不必當真。
喬以晴卻死死抓住他的手臂。
她的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順著臉頰滑落。
“芷薇,你說我哪裡不好,我改,好不好?”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
她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經努力做到最好,為什麼還是留不住他。
周芷薇皺了皺眉。
“你沒什麼問題,是我自己的原因。”
他不想將責任推到她身上,可也無法說出全部真相。
有些傷害,哪怕出自無心,一旦說出口,就再也無法收回。
喬以晴還不死心,胸口劇烈起伏,眼眶通紅。
她聲音不自覺拔高,帶著絕望的質問。
“你就真的,一點喜歡我的感覺都沒有嗎?哪怕一絲一毫?”
她盯著他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出哪怕一絲猶豫或動搖。
周芷薇沒說話。
他垂下眼簾,避開了她的目光。
沉默是他唯一的回答。
有些話,說破了,隻會傷人。
不如留一點體麵,讓她慢慢明白,慢慢放手。
喬以晴看著他這張冷漠的臉,嘴角扯出一個苦澀的笑。
她還有什麼看不明白的呢?
他的回避,他的疏遠,他的冷漠,早就說明了一切。
隻是她一直在自欺欺人,以為隻要自己再努力一點,他終會回心轉意。
可現實狠狠打了她一記耳光。
她狼狽地站起身,腳步有些踉蹌。
抓起沙發上的包,指尖都在發抖。
她沒有再看他一眼,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
門被重重甩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謝玲玲正坐在樓下客廳,手裡捧著一杯溫茶,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
忽然聽到樓上傳來爭執聲。
她剛想出聲詢問,就看見喬以晴滿臉是淚地跑了出去。
那雙眼睛紅得像要滴出血來,嘴唇蒼白。
她愣住了,一時不知該追上去,還是先問清楚發生了什麼。
可這種事,她身份尷尬,也不方便多問,更不好插手。
她隻能默默放下茶杯,望著門外被雨水打濕的背影,輕輕歎了口氣。
——
第二天。
宋芷薇覺得身體還算可以支撐,還是照常去了公司。
昨晚睡得並不好,夢裡全是法庭上的場景。
她站在那裡,嘴唇發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