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_穿越之托瑞爾戰記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五章(1 / 2)

第二卷

第二十二章:風鷲

張川越趴在草叢中盯著他的獵物。他的手裡緊緊地握著一個短棍。短棍的一頭削尖了,可以作為短矛來用。他的背後還插著四五枝類似的木矛。

四周的草木很茂盛。高高的草叢完美地遮住了他的身體,他正處在上風向,輕輕吹拂的微風帶走了他的氣味。隻要腳步再放輕一點,他就能保證自己不被獵物發現。不過也快到極限了。再近肯定會被發現。

先後在狂暴魔熊群和獸人村落中生活之後,張川越掌握了不少捕獵的技巧。和最頂尖的獵手還有距離,但至少可以說是告彆了新手行列。

他的獵物,是一隻青灰色的鷹鷲。它體型高大,接近兩米。青色的羽翼在陽光下反射出美麗的光彩。它的腳下躺著一隻巨蟒的屍體。它一邊從上麵撕扯下血肉吞食,一邊警惕地轉動頭顱,向四周張望。

對於獵物的資料,張川越清楚的很。這是中階魔獸風鷲。憑借尖利的鷹嘴和利爪,它肉搏實力不俗。還會一種天賦魔法風刃亂舞,向身體周圍放出數道鋒利的風刃。

這些倒還不是問題的關鍵。張川越對自己的近戰實力也是有信心的。真正的問題在於,他的獵物是會飛的。如果一擊不中,對方飛上天就沒辦法了。他還要反過來想辦法擺脫對手空中的追蹤。所以他隻有一次的機會。

張川越運足全身的力量,胳膊在空中掄了一個半圓,猛地擲出了手裡的短矛。離手的時候,他低低的喝了一聲。短矛帶著呼嘯地聲音飛向了風鷲。

當他開口低喝出聲地時候,風鷲就立即警惕地抬起頭來。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短矛準確地紮在了風鷲的翅膀上,深深地沒入它的體內,差一點就從身體裡貫穿而出。風鷲發出恐怖的嘶叫,它全身的羽毛都炸了起來,拚命地扇著翅膀。但是重傷無力地翅膀並沒有使它升空,隻是讓它在原地旋轉了一個大圈,重重地撞在一棵大樹上。粗壯的大樹被撞的搖晃不已,無數樹葉紛紛落下。

與此同時,張川越一躍而起,從背後抽出另外一支短矛,蹂身而上。

風鷲立即注意到了這個向他猛撲過來的人類。儘管魔獸的智力不高,但還是很容易判斷出這就是讓它重傷的罪魁禍首。風鷲眼睛裡的瘋狂馬上轉變成了有如實質的憤怒的烈火。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長嘯出聲。

隨後,憤怒就真的變成了實質。

以風鷲站立的地方為中心,無數風刃帶著刺骨的寒風席卷而出。地麵上的草叢和矮小的灌木瞬間被割的支離破碎。

正在急速衝鋒的張川越在風刃前首當其衝。他以驚人的反應速度在接觸到風刃前的一刹那雙腳一蹬,騰空而起,從上方一躍而過,然後揮舞著木矛刺了下去。與此同時風鷲的爪子也猛地揮了過來。木杆和風鷲的利爪碰撞在一起,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們在被風鷲的風刃切割的亂七八糟的灌木叢中激烈地打鬥起來。他們兩個從體質上來說都是力量敏捷遠超人類的怪獸,因此也造成了很恐怖的效果。地麵上飛沙走石,如同刮過了一陣颶風。

那棵倒黴的大樹再被雙方無意中撞擊了幾次之後,終於不堪重負,哀鳴著倒下。倒在地上的時候發出巨大的聲響,震出一片灰塵。附近的野獸紛紛開始從交戰的中心往外逃竄,以避免被中階強者的交戰波及到。方圓幾裡的草原一片混亂。交戰的中心漸漸寂靜下來,隻剩下張川越和風鷲兩個強大的生物繼續戰鬥。

張川越的身上被撕咬的滿是血痕。而風鷲的情形更糟,一隻眼睛已經被戳瞎,翅膀上依然插著張川越擲出的短矛。雙方的傷勢都不算輕,戰鬥很快就要進入尾聲了。

風鷲憑借戰鬥的本能意識到了這一點,猛地它一聲厲嘯,拚命扇動著受傷的翅膀,拚儘最後的力氣,勉強地騰空而起,借助居高臨下的優勢從半空猛撲了下來。

這一次攻擊十分淩厲,難以招架和躲避。但張川越並沒有慌張,握著木矛的手依然很穩定。他冷靜地後退半步,這並不是為了躲避,而是為了蓄力反擊。他的手腕靈活地抖動起來,木矛爆發出一陣絢爛的劍花迎向了風鷲淩空擊下的利爪。

在他的動作上,似乎依稀可以看到不久前一位人類騎士拔劍的身影。兩個人動作的神韻隱約相通。

在此之前,張川越的攻擊凶猛、有力,但卻並沒有什麼章法。而這一次的反擊卻巧妙無比,靈活地格擋開風鷲的爪子後,借助格擋之勢,犀利地撕開空間,準確地刺入了風鷲的胸口。被削的尖銳無比的矛尖順利地撕裂了血肉,穿過風鷲的內臟。

風鷲慘呼著從半空中墜落。張川越把木矛向後繼續推進,穿透它的後背沒入泥土裡。風鷲劇烈反抗,木矛的杆禁不起兩個怪獸的蠻力,被生生折斷了。

暫時獲得行動自由的風鷲鼓足最後的力氣用嘴向張川越啄過來。張川越一側身閃開,臉上被帶出一道血痕。他伸手扭住了風鷲探過來的頭顱,用力向反方向扭動過去。

在一聲讓人恐懼的頸骨斷裂聲後,風鷲的腦袋軟踏踏地垂了下來,斷絕了呼吸。

確認風鷲已經死亡之後,精疲力竭的張川越從它的身上下來,躺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

這是一場艱難的戰鬥。作為中階魔獸,風鷲果然很難纏。嚴格的來說,在中階魔獸之中它的排名是要在狂暴魔熊之上的,甚至比獨角獸也要略勝一籌。快要接近高階魔獸了。

張川越憑借偷襲搶到先手的優勢,逼迫翱翔在天空的風鷲在它不擅長的地麵上肉搏,充分發揮了自己近戰上的優勢,才獲得了勝利。

另外,他最後反擊時用出的淩厲劍招也是獲勝的關鍵之一。這一招叫做反擊螺旋。是他從人類騎士古拉紮蒂的手上學到的。

在碎石部落之戰中,張川越和古拉紮蒂交手兩次。一次是控製狂暴魔熊間接戰鬥,一次是親自麵對。兩次交手古拉紮蒂都用出了“反擊螺旋”這一成名絕技。第一次張川越控製的狂暴魔熊被輕易的斬殺。第二次他拚著重傷破解了這一招。

兩次在生死之間的經曆,讓他對這一招有了刻骨銘心的記憶。這種方法比手把手教上千百遍還要有效。

在那之後他反複揣摩、研究這一招,終於把握住了到了關鍵。這一招對於身體素質也有很高的要求,必須突然地爆發出一連串的複雜動作。但是以張川越的力量和敏捷做出來也不算困難。唯一欠缺的就是熟練程度。自從離開部落後,他經常練習。現在他已經能比較熟練地使用出這招了。

隻是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樣,“反擊螺旋”是招架後反擊的絕技。不能用於先手的進攻上。所以在主動攻擊時,他還是隻能用比較粗糙的技巧發起進攻。

另外,並沒有不能破解的招式。再精巧的招式也有自己的破綻,多用幾次難免會被抓住。古拉紮蒂就是這樣被張川越擊殺的。因為他沒有料到眼前的對手曾經親身體會過自己的招數。所以張川越也決定吸取這個教訓,不能隨意的頻繁使用“反擊螺旋”這一招數,更不能依賴它,以免被人抓住規律進行反製。

休息夠了之後,張川越站了起來,走向風鷲的屍體。

風鷲的身上有很多可用的材料。不過張川越隻有一個人,就需要進行一些取舍了。他的力氣倒是足夠抗著整個風鷲的屍體前進。但是如果攜帶著這麼大體積的東西前進,他的行動靈活程度必定會大大降低。在危機四伏的草原上這麼做是非常愚蠢的。

他首先拔出來依然插在風鷲屍體上的兩根木矛,整齊地擺在一邊。然後,他從腰間抽出一把小刀,開始處理風鷲屍體。

風鷲的羽毛是絕佳的魔法材料,可以用來製作各種附魔披風之類。尤其以翅尖和尾翼的為最佳。更妙的是它的重量輕盈。這是張川越不能錯過的。風鷲的爪子和嘴堅固、輕盈,很適合製造一些特殊的武器。不過也正因為它的堅固,讓張川越花費了一番手腳。

接著,他小心地剖開風鷲的身體,在裡麵摸索著。終於,他掏出了一塊晶體。這是魔核。

中階、高階法師和具備施法能力的中高階魔獸都會擁有一個魔核,這是他們得以凝聚魔力、施放高級法術的關鍵。蘊含豐富魔力的的魔核可以鑲嵌在法杖或戒指上,起到魔力增幅的作用。

做完這些,張川越就停手了。他從包裹著翻出一塊乾淨的紗布,開始擦拭身上的血跡。他一邊擦,一邊看著風鷲的屍體,有些遺憾地歎了口氣。

風鷲的身上還有很多值得利用的部分。比如骨骼。中階魔獸驚人的力量與敏捷,是依靠堅固的骨骼和肌肉實現的。風鷲體內的骨骼雖然沒有爪子和嘴那麼硬,但也是堅固程度很不錯的材料。另外它的血也含有豐富的魔力,價值也不小。隻是骨骼的體積太大,血液難以攜帶容易變質,張川越不得不遺憾地放棄。

第二十三章:赫爾德城

收集好材料之後,張川越又一次打開背包,把這些從風鷲身上收集而來的東西放進去。包裡麵零碎地已經放了一些材料,比如雲石,藍金草等等。但價值都不能和風鷲的材料相比。畢竟這可是中階魔獸。在方圓數十裡,都是最高級的獵食者。

背包裡麵還有一些紗布,一把小刀。過去曾經有一些乾糧,但現在已經被吃完了。除去這些,在最底下,還藏著兩本羊皮卷製成的小書。書是用獸人文字寫的,為了避免在人類領地上引起麻煩,張川越一直小心翼翼地把它藏在包的最底下。

出於同樣的理由,他謝絕了拉比納送給他的武器。那些武器上多半都刻著碎石部落的徽記。再說部落本來就很缺乏武器,能省一點是一點。最後他隻帶了一把沒有記號的小刀,在路上自製木矛作為補充的武器。

這兩本書是臨行前拉比納贈送給他的,書名上寫著標題,《魔法飛彈:理論與實踐》,《閃光術施法指南》。都是常見的低階法術。

碎石部落是個窮困的村子。村子中並沒有圖書館之類的東西,唯一的知識來源就是拉比納的私人藏書。

拉比納的法術大都是年輕時遊曆時在更大的部落乃至人類的領地中學習的,許多法術他也隻是學會、掌握,卻並沒有拿到可供學習的完善資料。

掌握法術和把法術寫成供學徒學習的書籍是兩回事,就像你找一個數學考的很好的學生讓他撰寫一本教材也未必寫的好一樣。碎石部落並沒什麼人想學魔法,拉比納之前也沒有過自己寫書的計劃。

這兩本書是拉比納從自己的藏書中贈送給他的,更高級的書籍拉比納自己還要用,所以隻選擇了兩本低階法術送給他。這已經很慷慨了。這個大陸知識很昂貴,兩本不起眼的書,至少價值幾百枚金幣。

在離開碎石部落之前,張川越就已經學會了變形術與控製動物兩個法術。再加上狂暴魔熊天賦的嗜血術,他一共會三個低階法術。

在草原上幾個月的旅途中,他花費了大量時間反複閱讀這本魔法書。現在,魔法飛彈和閃光術,他也學會了。

現在,他會五個低級法術,分彆是:變形術,控製動物,嗜血術,魔法飛彈,閃光術。可以算是一個合格的低階法師了。當然,強一點的獨立低階施法者通常應當掌握十幾個低階法術。不過也正是因為張川越手頭可供研究的魔法數量很少,他把大量時間花費在深入研究這些法術上麵。

他深厚的科研功底,給了他觸類旁通、係統分析法術內涵的基礎。他比一般的魔法學徒,更深入的理解這幾個低階法術的內在機理。

其中,變形術和控製動物兩個法術他研究的更深刻,現在已經可以瞬發和默發,不用花時間吟誦咒語了。瞬發法術和默發法術在魔法學徒中算是很少見的。這是一個不錯的收獲。證明了他的天賦。

施放中級法術的前提是擁有魔核。所以張川越暫時不用指望。中級法術的威力和消耗都不是低級法術可以比擬的,掌握了中級法術的法師,才真正成為恐怖的炮台。

成為中階戰士的標準則是完成了身體素質的“魔獸化”,擁有超越常人的力量和敏捷。這需要艱苦的鍛煉,或者天生就像一頭魔獸的怪人才能做到。

同樣稱為“中階”,中階戰士和中階法師的共通之處在於,他們的身體基礎和低階的同行們有了不可跨越的本質差異。

中階戰士的肌肉魔獸化了,可以做出低階戰士不可想象的動作。中階法師的標誌是體內的魔核,借助魔核他們可以操作低階法師不可能控製的龐大魔力。

簡單的說中階強者某種程度都不大是正常人了。在絕對的差距前,技巧很大程度上失去了應有的意義。

不過,儘管區分中階戰士和低階戰士的實質區彆是肌肉是否完成轉化,區分中階法師和低階法師的實際區彆是有沒有魔核,但公會組織的等級考試既強調基礎的要求,另一方麵也對技巧進行測試,把熟練掌握戰鬥技能的專家與剛入門的新手區分開來。比如中階法師的考核要求學會了兩位數以上的法術。這能保證參與測試者對魔法肯定不會過於無知了。

中階戰士的考核要複雜一些,依照戰士的分支會有所區彆。比如中階騎士,就要考核騎術和馬上作戰。而中階弓箭手就要考核射箭的準星。如果碎石部落的戈登去參加弓箭手的認證成績不錯,但是讓他去參加中階騎士的考驗,就並不一定那麼有把握了。其他的一些戰士分支,比如劍士、聖武士,也都有屬於自己的考核標準。

這是為了避免這樣空有魔力或者身體素質卻缺乏技巧的家夥混進中階職業濫竽充數,丟法師和戰士的臉麵。張川越就隻是有中階魔獸強壯的體質,卻不懂得近戰技巧。雖然可以算中階戰士,但是肯定通不過戰士公會組織的測試。

這種情況也並不算罕見,不少非學院派出身的流浪武士、流浪法師完全靠自己摸索,缺乏技巧訓練,有時會因為機緣巧合如服下靈丹妙藥而晉階,但技巧上的欠缺難以彌補。所以具備中階實力但沒有在公會注冊等級的民間高手也不少。

張川越的情況也差不多。他比中階戰士技巧的平均水準要差上不少。甚至比有些經驗豐富的低階戰士還要差。但是他在身體素質方麵完全符合中階戰士的標準。

中階戰士通過長期的修煉,用不同的方法比如修煉氣功,打通經脈等等,改變身體的素質,以獲得遠在正常人之上的力量和敏捷。

張川越是魔熊,天生就具備強悍的身體素質,完全符合中階戰士的標準。一個符合中階戰士標準卻不符合中階戰士標準的戰士看起來很怪異。任何等級評定機構都會很頭疼這樣的怪物。

不過實踐才是真理。在真正的戰鬥中,張川越可以輕鬆地戰勝絕大多數低階的戰士和法師。即使對方有數量優勢也不懼怕。敏捷上的優勢使得他不太容易陷入重圍。力量上的優勢讓他隨手一擊,不用什麼技巧也能打翻低階戰士。

他的實力在評定機構眼中是一個悖論,但在實際中卻並不罕見:中階魔獸的情況,通常都是如此。

魔獸的等級評定和人類的職業等級是兩個不同的體係,一般來說會認為魔獸比同一階的戰士法師“低半級”,比如中階魔獸可以認為介於中階戰士和低階戰士之間。張川越的近戰實力,大體上也可以如此判斷,在中階和低階戰士之間。

至於他的施法者水平倒是比較標準的低階法師水平,沒什麼疑問。

低階的戰士和法師一般就是那些剛入門的菜鳥。剛剛進入軍隊缺乏訓練的民兵,對魔法還缺乏了解,隻能打雜的魔法學徒,就分彆是典型的低階戰士和低階法師。中階的戰士和法師往往就是組織的精英和中堅力量了,在哪裡都能謀到不錯的待遇。

把風鷲的材料收拾進背包之後,張川越站起來,拍一拍身上的塵土繼續上路。加上這一次捕獵風鷲的成果,他的背包已經快被戰利品填滿了。

為了捕獵,他在路上已經花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中階魔獸都有自己的領地,附近不會再有這種等級的獵物了。他不再浪費時間,開始一心一意地向人類的領地趕路。

一周後,他出現在人類北方邊境的重城赫爾德城的前麵。

他為這所城市的壯觀震驚不已。當這座城市遠遠出現在他的視線中時,他一度以為這是一道山脈。隨著他一點一點接近,城市的輪廓漸漸清晰。這也一點一點增加了他的敬畏之心:移山填海是大自然的偉大力量。城市,則是人類的造物。看到人類的創造竟能與群山並肩而立,不能不讓人心生驚歎。

再走近一點之後,他能看到更多的細節。城牆離近了,就感覺更高了。站在地下的人就好像爬來爬去的螞蟻一樣。這和碎石部落的矮小城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城牆也並不是越高越好。高和矮兩者其實各有優劣。更高的城牆攀登起來就更艱難,對於雲梯式的攻城效果更大。但是更高的牆帶來更大的受彈麵積,更容易被魔法以及攻城器械轟塌。

人類的魔法文明和攻城機械比獸人領先的多。所以在防禦上,人類選擇更高的城牆,獸人選擇更矮小的,是很合理的抉擇。

赫爾德城的城牆是用青磚砌成的,上麵鐫刻著魔法秘文,對於許多魔法都有一定的抵抗力。這讓粗獷、雄壯的要塞重城又帶上了一些精致的色彩。但是城頭的魔法弩炮、巨型拋石機等防禦設施,和眾多守衛士兵盔甲與刀劍反射出的光芒提醒人們,這座城市不僅壯麗,而且危險。

事實也的確如此。在這座城市建成之前,獸人一直在邊境衝突中占據著絕對的優勢。彪悍的習俗、強壯的身體使得他們在小規模的野戰中經常勝利。

當這座規模宏大的人類要塞建立之後,在他的庇護下,人類守軍以此為依托狠狠地教訓了獸人們幾次,在城下打了幾次漂亮的殲滅戰。受挫後獸人主力被迫後撤了許多。幾個大部落甚至遷走,隻剩下碎石部落和另外幾個小部落苦苦守著貧瘠的土地。人類反而敢經常出去襲擊、掠奪獸人,就像之前古拉紮蒂騎士私自率兵攻擊碎石部落一樣。

第二十四章:城門

在赫爾德城附近的道路上,行人漸漸多了起來。多數都是人類。偶爾有少數異族,比如矮人和精靈。甚至和人類敵對的獸人也有,不過看起來多半都是奴隸。

路上的行人對張川越紛紛側目而視。這不能怪他們。張川越的打扮確實有些引人注目。他的衣服被抓的破破爛爛,露出滿身的傷痕。那身獸皮衣服即使完好的時候,也滿是獸人粗獷的風格,不像人類的衣服。

他的背後背著一個鼓鼓囊囊的背包,腰間插著四五根尖銳的木矛。木矛的前端的顏色是一種有些發黑的、深沉的紅色,有經驗的人一看就知道這是被鮮血染的。大量的鮮血。

儘管他看上去隻是一個普通身材的、黑頭發,黃皮膚的人類青年,甚至看上去還有點文弱,但他的這身裝扮,以及若有若無的殺氣,還是讓路上的行人對他唯恐避之不及。

他自己倒是很平靜。沒有人來打擾或者找麻煩,他覺得是一件好事。

走近城門之後,行人的腳步漸漸放慢了。遠遠看去,張川越可以看到有衛兵在檢查入城的人。這應該是人群放慢腳步的原因。越來越擁擠的人流排成一個長隊。張川越老老實實地站在了隊伍的末尾等待進城。

入城時的排隊等候,隻要有些耐心,說慢也不算慢。很快就輪到他了。

“你,過來。”城門的衛兵大模大樣地衝張川越大喊。他依照命令,十分順從地走了過去。

一邊走,他一邊打量著這個城門衛兵。看起來他應該是個城門守衛小隊長之類的下級軍官,裝備還算齊全。一身質地不錯的皮甲,一把精鋼鑄造矛頭的長槍,腰間還有一把帶鞘的長刀。

但是他的神情卻懶洋洋的。身上的皮甲也並不是十分整齊,有些歪斜。為了舒適有幾個搭扣是解開的。長槍也被斜靠在了牆邊,並沒有放在他的手裡。

張川越在心裡默默評估了對方的戰鬥力。其他的士兵隻有長槍,沒有護甲,也沒有佩刀。所以這個守衛是個頭目,應該多少有些實力。不過毫無警惕之心,張川越相信自己如果暴起突襲,憑借速度和力量的優勢三秒中內能扭斷對方的脖子。

穿越到這片大陸以來,張川越的生活也算是出生入死。隨時隨地評估周圍的環境,考慮實力對比,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這是沙場中走出來的老兵才有的素質。

“姓名?”衛兵問。

“張川越。”

“很古怪的名字啊……外地人吧。”衛兵有些疑惑。

“是啊,從東邊來。大人。”張川越用誠懇地聲音回答。他也考慮過入鄉隨俗,取個假名。但是他的相貌和當地人有差彆。當地的人類外貌多半都像地球上歐美的白人。

這裡東方的人類據說也和地球上一樣,是黑頭發黃皮膚的。因此他的說法合情合理,沒有漏洞。他看到衛兵滿意地點點頭,顯然已經相信了大半。

“那麼……你的身份證明,都在和野獸的搏鬥中遺失了?”衛兵問。

“是的,大人。真是慘那。您看我這身衣服被扯的。”張川越儘可能可憐巴巴地說。

衛兵同情地點了點頭。張川越暗中長出了口氣。看起來,他身份上最大的幾個漏洞都順利過關了。剩下的問題應該都無大礙。

“有沒有武器?按規矩武器是要登記的。”衛兵繼續說。

“隻有這幾根木棍,您看……”張川越說著伸手去拿,衛兵笑著製止了他。“這種東西不算的。還有彆的麼?”

“包裹裡麵有一把小刀。”張川越一邊說,一邊把包裹放在地上打開。

對於他掏出來的小刀,衛兵並不感興趣,隨便看了看就放在一邊。顯然認為它沒什麼威脅。看到琳琅滿目的各種材料的時候,他明顯地興奮了起來,眼睛放光,還用手撥來撥去試圖看個清楚。

“這個是什麼?”衛兵一邊撥動,一邊問。

“一種魔獸的羽毛,大人。”

“叫什麼魔獸?”衛兵疑惑地看著風鷲的羽毛。

“這個……我初來貴地,不知道您這裡的稱呼。我家鄉管它叫比波巴拉鳥的。”麵對士兵的詢問,張川越畢恭畢敬地信口胡扯。

雖然有問必答,但張川越也不傻。這個士兵擺明了是想揩點油。所以在涉及到財物的具體名稱、實際價值的時候,他都儘量用不熟悉當地行情糊弄過去。

鑒定魔法材料是一門深奧的學問,不能指望一個看守城門的衛兵對此精通。張川越希望能通過對方的不識貨而少受點損失。

差不多擺弄夠了以後,衛兵遺憾地拍拍手,站了起來。因為他的這一番檢查挺費功夫,後麵排隊的平民隊伍越堆越長。

有些好熱鬨地人開始往前擠,在張川越和衛兵周圍形成了一個半圓。不過並沒有人敢於湊的太近,因此衛兵也並沒有怎麼當一回事。

“好了,和你說一下入城稅的規矩。按規矩,每個入城的外地人都要繳納十分之一……不,五分之一的入城稅。”衛兵宣布,同時有些心虛地瞟了一眼城牆上貼著的布告。

張川越看的清清楚楚,那上麵寫著“入城稅二十分之一”。不過他並沒有興趣惹事。“當然,大人,請按規矩來吧。”

衛兵十分滿意他的表現,動作麻利地開始挑挑揀揀包裹裡的材料。因為不太確定材料的實際價值,他大概每種都拿了一點。然後,他明目張膽地就把這些東西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就這些吧。你可以走了。”

“謝謝大人。”張川越低頭回答,彎下腰收拾剩下的東西,準備進城。然而就在這一瞬間,在圍觀的人群中忽然傳出了一聲大喊:

“城門守衛貪汙稅款,人贓並獲,證據確鑿。拿下!無關人閃開,妨礙者格殺!”

接著,幾個本來做平民打扮的圍上來看熱鬨的人,忽然掀開了罩在外麵的麻布外套,露出裡麵金屬的鎧甲和鎧甲下灰色的製服。他們抽出暗藏的武器衝了上來。

在這突然的變故下,眾人的反應各不相同。衛兵張大了嘴,露出驚愕、恐懼、難以置信的表情。正在排隊的平民大多數驚慌地躲開或抱頭蹲下。

張川越同樣沒有時間細想發生了什麼。在這一刻,戰士的本能占據了主導。在危險的環境下,自保是本能。他抽出一根木矛做出防禦的架勢。同時迅如閃電地退向城門的一邊。

衝上來的灰色製服們並沒有理會他,而是徑直衝向了城門守衛。此時守衛看上去依然沒有完全反應過來,一隻手按在刀柄上,另一隻手去摸靠在城牆上的長槍。但是無論他想做什麼,都已經來不及了。

一個灰色製服的戰士用手中長劍的劍柄給了他一下,讓他掉了幾顆牙。然後另外幾個人也撲了上來,把他重重地摔在地上,把不停扭動的他按住。

一個看上去是頭目的人掏出了一塊金屬銘牌,向著四周晃了一下說,“我們是審判所的人。來調查城門的違法行為。我是審判所的聖堂武士凱東。我要帶這個守衛回去接受調查。”

城樓上麵慌慌張張衝下來的士兵們,聽到“審判所”三個字,再看到了灰袍武士手裡的銘牌後,吃了一驚。隨後他們個個露出了畢恭畢敬的神色。其中一個領頭的對這些灰衣人鞠了一躬。

“遵命,凱東大人。”他謹慎地說。看起來顯然知道審判所的含義。對方滿意地點點頭,算作回複。

控製住了局麵以後,這個自稱凱東的聖武士轉向了已經被綁了起來的城門衛兵。他踢了這個衛兵一腳,用隨意的口吻說,“我根據帝國神聖的法律逮捕你。你有權保持沉默,你所說的一切都將作為呈堂證供。到了審判所之後你可以見律師。另外,”他用鄙夷的神色看了他一眼,“作為軍人你太爛了。沒有敲響警報,沒有任何有效的反擊,任憑我們奪下了城門。真不知道是怎麼訓練你的。”

其他幾個灰袍武士爆發出了一陣大笑。被綁起來的衛兵一臉憤慨,扭動掙紮著想說什麼。不過有人在他臉上搗了一拳之後,他就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凱東無所謂地拍拍手,然後扭頭看向了一邊的張川越。

張川越背靠牆壁,微微弓腰,神色警惕,肌肉緊繃,如同一隻被驚到的豹子。在一群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平民旁邊,他顯得十分顯眼。灰袍人們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都露出慎重的神色。

凱東手按劍柄,對張川越說,“你是什麼人,在這裡做什麼?”

張川越打量著向他提問的人。這是一個高大強壯的中年男子。他的頭發灰白相間,加上滿麵的皺紋與風霜之色,看上去年紀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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