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爺,是燒,還是屠?”
麵對鄭和的問題,徐輝祖沒有立刻回答。
他隻是靜靜地看著遠方的京都城,那座在夕陽下顯得格外壯麗的城市。
他知道,他接下來的一個決定,將決定這座城市,以及城中數十萬人的命運。
燒,還是屠?
若是以前的徐輝Zǔ,他或許會猶豫,會掙紮。他會想到城中那些手無寸鐵的平民,想到那些傳承了千年的文化古跡。
但現在,他的心中,隻有皇帝陛下的那句話。
“朕要的,是讓‘倭’這個字,從地圖上徹底消失。”
這句話,就是聖旨。
就是他行動的唯一準則。
“陛下的意思是,斬草,就要除根。”徐輝祖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那就從他們的根開始吧。”
鄭和聽懂了。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殘忍而又滿足的微笑。
“奴才,明白了。”
……
第二天,清晨。
二十萬大明軍隊,如同黑色的潮水,從四麵八方,湧入了京都。
這座城市,沒有做任何抵抗。
城中的居民,全都躲在家裡,門窗緊閉,瑟瑟發抖,祈禱著神明的保佑。
但他們等來的,不是神明,是惡魔。
明軍入城之後,並沒有像他們想象的那樣,立刻開始燒殺搶掠。
他們的行動,有著極強的目的性和組織性。
一隊隊士兵,徑直衝向了城中的兩個地方。
一個是天皇居住的皇居。
一個是幕府將軍所在的室町禦所。
守衛皇居和禦所的,是最後的一批,也是最精銳的皇家衛隊和幕府武士。
他們進行了象征性的抵抗。
然後,在連發火銃的密集攢射之下,全部變成了屍體。
倭國的第一百零一代天皇,後小鬆天皇,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被從他那華麗的寢宮裡,像拖死狗一樣拖了出來。
幕府將軍足利義持,也被從他的評定間裡,揪了出來。
這兩個倭國名義上和實際上的最高統治者,此刻都像鵪鶉一樣,抖作一團。
他們被押到了京都最繁華的朱雀大街上,被迫跪在那裡。
然後,他們看到了讓他們畢生難忘,也讓他們徹底崩潰的一幕。
係統性的掠奪,開始了。
明軍士兵們,衝進了城中所有的寺廟、神社、貴族府邸、富商的店鋪。
他們像一群最高效的工蟻,將裡麵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部搬運了出來。
金佛、銀器、名貴的瓷器、華麗的綢緞、古老的字畫、堆積如山的銅錢……
無數的財富,被彙聚到了朱雀大街上,堆成了一座又一座的小山。
那些平日裡高高在上的貴族和僧侶,被從他們的府邸和寺廟裡趕了出來,和普通的平民一樣,被圈禁在指定的區域,等待著未知的命運。
整個掠奪過程,持續了一天一夜。
當第二天太陽升起時,整個京都,除了人,已經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件值錢的東西。
鄭和看著那堆積如山的財富,滿意地點了點頭。
然後,他下達了第二個命令。
“清掃。”
真正的屠殺,開始了。
明軍士兵們,衝進了那些被圈禁的區域。
他們用最簡單,也最有效率的方式,收割著生命。
槍聲、慘叫聲、哭喊聲,響徹了整座城市。
鮮血,從街道上流淌而過,彙入城中的鴨川,將整條河流,都染成了觸目驚心的暗紅色。
後小鬆天皇和足利義持,被迫跪在街頭,親眼看著這一切。
他們看著自己的子民,被成片成片地屠殺。
他們看著自己的城市,變成一座巨大的人間地獄。
他們的精神,徹底崩潰了。他們哭喊,他們咒罵,他們求饒。
但沒有任何用處。
屠殺,持續了整整三天。
三天後,京都城內,再也聽不到一聲哭喊。
因為,已經沒有活人了。
徐輝祖騎著馬,緩緩地走在朱雀大街上。
街道兩旁,屍積如山。
他麵無表情地,來到了朱雀大街的儘頭。
在那裡,一個巨大的,由無數人頭堆積而成的“京觀”,已經初具雛形。
那是所有在京都城外戰死的,以及在城內被殺的武士的頭顱。
最頂上,還空著兩個位置。
鄭和站在京觀旁,看到徐輝祖來了,躬身行禮。
“公爺,都準備好了。”
徐輝祖點了點頭。
他翻身下馬,親自拔出腰間的佩刀,走到了那兩個已經嚇得屎尿齊流的天皇和將軍麵前。
“噗嗤!”
手起刀落。
兩顆還帶著驚恐表情的頭顱,衝天而起,然後精準地落在了京觀的最頂端。
至此,倭國的“根”,斷了。
但,這還沒完。
鄭和拍了拍手。
數百名士兵,抬著一口口巨大的熔爐走了上來。
他們將從城中搜刮來的所有金器和銀器,全部扔進了熔爐之中,點火,融化。
很快,一鍋鍋金色的,滾燙的液體,就被抬到了京觀前。
“澆。”
鄭和一聲令下。
滾燙的,金黃色的液體,被從京觀的頂端,緩緩地澆了下去。
“滋啦——”
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響起,伴隨著衝天的惡臭。
金色的液體,覆蓋了那些猙獰的頭顱,滲入了它們的縫隙,將整座京觀,都包裹了起來。
當液體冷卻。
一座高達數丈的,由無數扭曲的麵孔組成,表麵卻閃爍著黃金光芒的,怪誕而又恐怖的黃金京觀,就這麼矗立在了京都的廢墟之上。
它像一個永恒的墓碑,向這個世界,宣告著一個文明的滅亡。
也像一個最殘酷的戰利品,在等待著它真正的主人,前來驗收。
徐輝祖看著這座黃金京觀,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一絲名為“滿足”的感覺。
他知道,他已經徹底完成了陛下交予他的任務。
他已經,成為了一把完美的,讓陛下滿意的刀。
他抬起頭,望向了西方,大明的方向。
他忽然開始好奇,下一次,陛下,會用他這把刀,去斬斷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