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終前,師父他隻將《滄海明月圖》作為遺願托付,對“滄海印”的危害隻字未提,或是不知其詳,或是不願她卷入過深。
她微微歎氣,無論哪種,都透著師父一貫的回護之意。
他或許偶然得知了“滄海印”的存在,卻未必深知此物背後牽連著如此驚人的秘密與殺劫。
思緒及此,她心中反而豁然。
隻是……
謝文風這個人,值得懷疑,他為何如此“坦誠”?
這些情報究竟是真是假?若是真,他告知的目的何在?
若是假,他又想將自己引向何處?
他的話,七分可聽,三分要疑,剩下九十分,需得用眼前路,手中印,一步步去驗證。
一個精於算計,處處布局的商人,會如此輕易將身家性命押注在一個來曆不明的“弱女子”身上?
他所圖的,必定遠比“安身立命”更多,更深。
既然他說“滄海印”是開啟星辰台,得見《滄海明月圖》的關鍵,那麼,在目前看來,集齊五印,是完成師父遺願的必經之途。
然而,前路絕非坦途。她不禁想起在明州周府密室,那打翻的檀木盒掉落的滄海印……懷中滄海印溫熱的氣息……
溫熱?感應?
她驀然一怔,回頭對林嘯喝道:“跑!”
林嘯雖不明所以,但對姑姑的命令從無遲疑,一把背起陳小虎,另一手攙住沈青崖胳膊就要發力。
然而,已經晚了。
“嗤嗤嗤!”
河灣四周,原本平靜的水麵、灌木,岩石後,瞬間冒出幾十道黑影!弓弩上弦之聲密集如雨,冰冷的箭鏃泛著寒光,將他們所有退路徹底封死。
從這些黑衣人中,緩緩走出了幾個身影。
為首的,正是身著暗紫袍、麵白無須的“活閻王”賀七。
他身旁,跟著本該在獄中的前堰使周奎。
而另一側,則是那位八日前在明州府衙,親手將通關文牒和百兩銀票贈與沈青崖的明州司馬。
明州司馬撫著短須:“沈姑娘,彆來無恙?本官這份程儀,可還夠分量?是不是覺得……前路已斷,插翅難飛了?”
周奎更是得意洋洋,指著沈青崖尖聲道:“賤婢!沒想到吧?那密室裡的印是假的!不過是摻了‘引魂香’和‘共鳴石粉’的餌!就等著你這蠢貨自投羅網!你以為破了石塘堰的案子就贏了?那不過是引你上鉤的幌子!”
林嘯目眥欲裂,怒吼道:“周奎!你他媽不是下獄了嗎?!司馬大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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