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蕭霽月眼神一亮,身形如紅煙般便要前衝。
沈青崖提醒道:“彆動,規則是隻取一人過關。這通道的氣息與先前的問心路同源,卻更顯死寂。它不是生路,是最後的篩選陷阱,進去的瞬間,可能就是規則啟動之時。”
她語速極快,卻在混亂中清晰地剖開了表象。謝文風立刻領會,玉骨扇橫於身前,氣機鎖死通道入口。
淩千鋒雖麵色不豫,但沈青崖對機關陣法的敏銳,是他曾親眼所見的,腳步也不由一頓。
就在這時,“咚!咚!咚!”
整個肉腔的搏動變得狂亂而無序,如同垂死巨獸最後的哀嚎。腳下粘稠的液體瞬間沸騰,氣泡裹挾著腥風炸開。
四周的內壁瘋狂收縮、擠壓,血管般的脈絡寸寸崩裂,暗沉的“血液”如瀑潑灑,空間急劇縮小,死亡的窒息感瞬間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嚨。
“判斷錯誤,就得付出代價!”淩千鋒揮劍斬開一塊當頭砸落的巨大肉塊,被震得手臂發麻,他猛地扭頭,眼中血絲彌漫,怒火與恐懼交織,直刺沈青崖,“你攔住了生路!”
“閉嘴!”沈青崖厲聲喝斷,她無視淩千鋒的指責,大腦在劇痛與死亡的威脅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
她目光如電,掃過崩潰的環境、幽光的通道、懷中微顫的金印,所有的線索在刹那間串聯。
她心中明悟,不是攔,是時機未到,規則是“開啟”,不是“走入”。
“走這邊,跟我來。”
她沒有解釋,在腳下最後一塊立足之地即將陷落的瞬間,身形如一道離弦之箭,衝向側前方那麵搏動最劇烈的肉壁。
這個舉動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你瘋了?”淩千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謝文風卻是毫不遲疑,玉骨扇蕩開飛濺的腐蝕液,身形一動,已緊隨其後。
蕭霽月眼中閃過極致的驚詫,隨即化為一種賭徒般的狂熱:“有趣!”她大笑一聲,竟也跟了上去。
淩千鋒咬牙,前方通道被謝文風氣機所阻,後方退路已儘數崩塌,他已被逼入絕境,隻得帶著滿腔驚怒,被迫跟上這看似自尋死路的行為。
就在四人堪堪衝至那麵肉壁前的刹那。
“嗡!”
是沈青崖懷中的金行滄海印,仿佛與某種同源的力量產生了共鳴,驟然爆發出灼目的金色光柱,光柱如同利劍,狠狠刺入前方的肉壁。
“噗嗤!”
被金光照耀的肉壁,如同冰雪消融,瞬間被撕裂開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缺口。缺口之後,不再是蠕動的血肉,而是一條由能量構成的、穩定而明亮的通道!這才是真正的生路!
“最終篩選……開始。”
接引人的聲音在此刻冰冷地響起。
“囚籠之內,唯有一人可持‘鑰’通過。時限:三十息。”
“鑰匙?”蕭霽月目光瞬間鎖定了沈青崖……懷中那光芒未散的金行印。
“原來‘鑰匙’是這麼用的。”淩千鋒猛地轉頭,目光如利劍般射向沈青崖,眼中充滿了被戲弄的暴怒和一種找到目標的瘋狂,“沈青崖!交出滄海印!”
信任?在唯一的生路麵前,薄如蟬翼。
淩千鋒幾乎是吼出來的,劍氣勃發,殺意毫不掩飾地鎖定沈青崖,“把印交出來,或者殺了你,為師清理門戶!”
他向前踏出一步,死亡的倒計時和空間的崩潰,將他心中最後一絲同門之誼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