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後留下的,是一個被紅色血肉覆蓋的大合村。
……
沈青崖直接掉入了綠色的液體之中。
觸及藥液之時,一股冰冷與灼燒感同時侵襲全身的肌膚而來。
她的道袍在觸及藥液之時,瞬間化為了一灘膿水。
她的皮膚也傳來被生生剝離的痛楚。
她掙紮著,但是她的手腳卻沉重得如灌了鉛一般。
每一次掙紮與動作,都似乎攪動著池底的汙穢之物。
她的指尖觸碰到一個堅硬的物體,映入眼簾是一個人類的頭骨,此刻那頭骨空洞的眼窩正“望”著她。
手指在它的下頜骨一碰,直接脫落下來。
她越是掙紮,身下觸及到的白骨觸感更多。
她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兒時那白骨錚錚的戰爭年代,那些士兵們一個個猙獰的麵容,父母在他們麵前一個個被刮骨似的哀嚎,一樁樁一幕都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巨大的精神恐懼,身體痛苦,雙重折磨著她,叫她整個人如同瘋狂嘶吼的野獸一般,浸染在藥液之中。
十年的垂龍涎寒毒沒有讓她發出一絲痛苦的哀叫。
但這一次,她痛苦地叫了出來。
比死還痛苦,生不如死。
但是,痛苦的嘶吼被粘稠的藥液堵在喉間,她“呃呃”兩聲,最後她的聲音化作一串絕望的氣泡。
藥液直蝕喉間,迅速蔓延她的內臟和她那脆弱的經脈,丹田。
被垂龍涎寒毒浸染的肺腑,此刻正在瘋狂地震蕩,衝撞和爆炸。
痛到極致,沈青崖已經失去了痛感。
她的視線迅速模糊,意識也如同風中的殘燭,徹底熄滅了下來。
就在她整個人裡裡外外都被腐蝕之時,一藍一紅兩股微弱的內力,自她丹田深處驀然出現。
那一藍一紅的內力氣息,對著那腐蝕而來的綠色藥液,如同麵臨大敵,橫衝直撞而去。
而沈青崖的體內,無形之中成了它們的戰場。
而那紅色的內力,分出一縷氣息,纏繞在她的心臟之上,緊緊地裹住,叫外來的力量無法侵襲半分。
沈青崖感覺自己飄了起來。
她已經死了嗎?
一團濃濃的白霧再次將她籠罩了起來。
這地方太熟悉了,正是她昏迷之時,她待的地方。
她朝著那熟悉的牢籠地走去。
然而上次那哭泣的紅衣身影此刻不再哭泣,她正一動不動地躺在那如火焰般的牢籠之上,烏黑的長發遮住了她的麵容,散落一地,連胸膛也沒有起伏,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生機。
沈青崖一步步走了過去。“你怎麼了?”
聽到沈青崖的聲音,那紅衣身影才緩緩動了一下,然後艱難地抬起頭,眼角邊那一滴淚痣顯得她楚楚動人。
這張和沈青崖長得極其相似的臉,叫沈青崖呼吸不由一窒。
隻見她的臉上布滿了綠色瘢痕,她的皮膚正在肉眼可見地潰爛、剝落。
“你怎麼回事兒?你也和我一樣掉落到那惡心的池子裡去了嗎?”
“我?”紅衣身影扯動了一下嘴角,她的聲音嘶啞。“我快死了,你可以救我嗎?”
??晚安寶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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