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崖看著他倆一唱一和,如同看兩個跳梁小醜。
此時林嘯站了出來,羅漢棍往地上一杵,地麵頓時龜裂。
“好一個賀七!好一個柳三娘!大合村是我姑姑殺的?要我看,大合村就是你們天劍門殺的!敢做不敢當的龜孫子!”
林嘯就這樣粗魯地罵了出去,叫柳三娘聽得臉色一陣紅一陣青。
她喝道:“放肆!”
說罷團扇一抖,便向前閃出一道風刃。
林嘯速度極快,羅漢棍一掃,直接迎了上去,那道風刃與他的棍風同時抵消。
柳三娘挑眉,低低笑了出來:“喲,進步挺大。”
賀七也是火大,他的目光掃過場中傷疲的眾人,提著刀便對著一個百姓就要砍去,這幫賤民,他殺他們跟殺雞一樣。
沈青崖隻淡淡瞥了他一眼,青袍一揮,一道強勁的內力直衝賀七而去,氣勁將他掃得臉眼變形,吐血倒地,兩眼一翻,失了心跳。
這叫一眾天劍門子弟暗暗心驚。
此人剛剛那股威壓太大了,他們方才運功抵禦都覺氣血翻湧。
柳三娘這才正視沈青崖,她感覺到,原來的病秧子現在竟如此厲害。
她看著戴著雲影紗的那張麵龐,此時正午的陽光透過殘破的屋頂斜斜照射在客棧之中,沈青崖的側臉被金光掃過,較往常顯得愈發明澈,那沉靜的雙眸卻顯得愈發張揚。
柳三娘忽然心頭一窒。
她身上透出的這股氣息,太像前門主沈驚鴻!
她被這想法嚇了一跳。
她的前門主沈驚鴻也是如此張揚,對看不慣的人說殺便殺,雖然那時她才七歲,但她對那抹肆意張揚的紅衣身影終生難忘。
她正這樣想著,便聽對方冷冷開口:
“要印沒有,要命,你來拿。”
柳三娘何曾受過如此輕視?
方才那股心悸和熟悉之感赫然消散,她勃然大怒:“找死!”
團扇機括移動,繡著花紋的扇麵機關翻動,頓時變成一個金光閃閃的銅團扇。
她身形暴起,團扇一掃而過,大股金色的風刃直取一名受傷尼姑的天靈蓋,口中喝道:“妖尼!”
沈青崖看著這不講理的柳三娘,眼中掠過一絲淡漠與譏諷。
就在對方扇風即將觸及那尼姑頭頂之時,沈青崖隻隨意一閃,麵對那淩厲風刃,隻是輕輕屈指一彈。
一縷凝練如實質的紫色指風,宛若驚雷紫電,破空而至,瞬間穿透柳三娘的風刃,直指她的掌心。
“啊!”柳三娘慘叫一聲,團扇哐當落地。
她看著自己手掌上一個眼睛般大的窟窿,連血液都沒來得及流出。
那容顏姣好的臉上充滿不可置信。
“沈青崖!”
柳三娘大喝,周身氣勢陡然爆發,對身後那幾十名天劍門門眾吩咐:“上!謹遵天劍門令,秉公處理,殺!”
後麵一眾天劍門弟子聞言,紛紛拔出長劍,便向沈青崖攻去。
他們不信如此多人打不過一個沈青崖。
沈青崖斜睨了他們一眼,隻見她單掌托起,掌中紫光勃發,隨即輕輕往前一推:“去。”
那抹紫光直朝攻來的天劍門弟子襲去,如同一波波浪潮往前推進。
嘩嘩啦啦間,天劍門弟子在這抹紫光的攻擊之下,一個個僵硬在原地,像下餃子一樣落了下來。
他們個個躺在地上抱著雙腿哀嚎,他們每個人的膝蓋骨都被震碎。
全場死寂。
柳三娘臉上的媚笑徹底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