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著胡子的中年人最為沉穩,他思忖片刻,提出了疑問:“沈院尊若真心舉辦擂台以示公正,為何要等到三十日後?這期間,難保您不會帶著滄海印暗中遁走,或是設下陷阱坑害我等!”
他語氣平和,卻句句戳中要害,話鋒陡然一轉:“除非,您能證明滄海印確實在此,並且讓我等留下協助看守,直至擂台開啟。否則,恕我等難以相信院尊的誠意。”
這下,其餘三人也附和道:“對,若是院尊有誠意,拿出滄海印看看!”
“讓我們留下協助看守!要不拿出來看看?誰知道你是不是在耍花樣!”
沈青崖對此不置可否。
她毫不怯懦地掃過四人:“若此刻拿出滄海印,怕是立刻引發血戰。暗處不知有多少眼睛盯著沈某,屆時咱們幾個誰也彆想落好。若沈某有心坑害爾等。”
她語氣微頓,帶著一絲冷意,“那你們現在已是死人了。”
她說完這話,林嘯與謝文風都往前站了一步。
尤其是謝文風,他雖未言語,但周身那股久居上位的無形威壓,混合著內斂的鋒芒,叫那四人麵色更加難堪,腿腳發軟。
那搖著蒲扇的瘦高個對中年男子附耳低語:“軍師,他們人多勢眾,我們硬闖不成,不如留下,摸清虛實,也好過在外麵風餐露宿,況且……”
他摸了摸肚子,“咱們沒有盤纏了。”
那中年男子本就動搖,此時又聽沈青崖道:“菩提院立足於此,言出必踐,不僅管飯,若諸位願意在等待期間,助我菩提院重建一臂之力,搬運木石,搭建屋舍,本院還可按日結算工錢,絕不虧待。”
中年人目光猶疑地看向沈青崖:“沈院尊此話當真?”
沈青崖淡淡一笑:“自然。”
他們四人之中,除了那中年男子,其餘三人眼睛頓時亮了,不僅有飯吃,還有工錢!
尤其是那年輕公子,他本是個落魄的豪門公子,家中遭難,滿門抄斬,他是唯一幸存者。自己學了點花拳繡腿,為了混口飯吃,才出來闖蕩,早已磨滅了昔日公子哥的心氣。
他立刻看向那中年人:“軍師,晚輩覺得可以一試,如今我等已無處可去,以軍師之慧眼,能否看出沈院尊所言真假?”
中年人略一沉吟,沈青崖表現出來的氣度,確實與他想象中的魔頭完全不同。
他本以為對方是個殺人如麻的魔頭,來的時候還忐忑萬分,隻敢叫罵而不敢硬闖。
如今見是這般情景……反正怎麼樣都是掙紮求存,既然如此,不如信沈院尊一回。
若此處真能安身,什麼滄海印對他們來說根本不重要,他們來此不過是想撿漏碰運氣而已。
他向前一步,抱拳道:“既如此,我等便叨擾了。若有差遣,院尊吩咐便是。”
沈青崖微微頷首,對一旁的林嘯道:“帶幾位壯士去慧心那裡,他會安排。”
林嘯立即應下照辦。
慧心如今是菩提院重建的總指揮,上下大小事務多由他打理。
而謝文風始終作為沈青崖的後盾,他沒有說一句話,隻是靜靜看著沈青崖從容化解這場風波,心中那份欣賞與難以言喻的情愫,在眼底悄然流轉。
他見她處事公允,又懂得施恩招攬,雖內力有損,但這份氣度與智慧,已遠勝許多江湖名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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