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沐嶸山莊的管事帶著仆人在大門口把這些貴人一一送走,崔一渡一覺睡到午後才離開。
不知什麼時候“隻為求敗”站到了管事的身旁,他望著崔一渡遠去的馬車若有所思。
“金老,這屆賭王大賽水平可真是不堪。哪裡比得上您當年的風光。”管事說道。
“依我看,這屆才是真的了得。”老人捋著長須說道。
“哦?何以見得?”
“最大的贏家是那個姓崔的,賭王頭銜有什麼好,全天下樹敵,有銀子收入囊中才是王者。”
“這裡麵有何玄機?”
“不說他們了。薛老板什麼時候回來,他的山莊舉辦賭王大賽,這當家的卻不回來,我可是想和他殺幾盤,這天下也隻有他才能和我對弈。”
“薛老板被主人叫去領差事了,年後才回來,他一回來我就向您通稟。”
“嗯。”
“金老,薛老板前段時日說新開了幾家賭坊,請您再培養幾個好使的荷官。”
“這個人精,倒真會使喚我。”
“辛苦您老了。”
“好吧,老規矩,新開的賭坊我占兩成。”
“沒問題。”
管事吩咐侍從:“你去查一查那個崔一渡,看看什麼來頭。”
“是!”
……
崔一渡回到禹府就大病一場,全身燒得滾燙。他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嘴裡卻反複念著“父親、母親”,要麼就是“瀟兒、楚嫣”。
禹勝銘急得團團轉,請了靈州最好的郎中給他診治,他和兒子禹浩然留在旁邊輪流照顧這個大恩人,生怕出一點差池。
三日後的傍晚,崔一渡退燒,終於醒來。
他睜開眼看到一個年輕公子趴在床邊,看樣子應該是來照顧自己的。他認得這是禹家少爺禹浩然,年輕人好睡,他沒有打擾禹浩然,睜著眼繼續躺著。
禹浩然醒來,摸到崔一渡額頭溫度恢複了正常,高興地問道:“崔道長感覺好些了嗎?”
崔一渡說道:“我好了,有勞禹少爺。”
“這是我應該做的,道長您為了我家多日勞累,救了彩宣坊,您是我家的大恩人,請受我一拜。”
禹浩然磕了三個響頭,崔一渡反而不好意思,“禹少爺客氣了,一切過去了就好。”
崔一渡喝了青菜粥和湯藥繼續睡覺。到了第二日他精神好了,拉著禹勝銘在園子裡散步。
禹勝銘心情大好又開始犯老毛病了,生意經連同家長裡短嘮個沒完沒了,崔一渡隻好“嗯”“哦”“好”應付著。轉悠了一個時辰,崔一渡耳朵也快起繭了,無奈又回到自己房中。
禹勝銘跟著一屁股坐了下來,叫來丫鬟送上茶水果脯,看樣子是不打算走,要繼續把天給聊死的架勢。
禹勝銘說道:“崔道長,我已經拿十萬兩銀票贖回了彩宣坊的房契和地契,這產業總算保住了,若沒有您這個活神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