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公子所言非虛。”不知什麼時候,元蝶已經站在門口了。崔一渡和侯珮也正從外麵走過來。
元蝶輕啟朱唇,語氣平緩:“那晚,盧公子來找我學曲,我便教了他一個新調子,之後他便離開了。”
“到睡覺的時辰卻跑去學曲子,孤男寡女的,你就不避嫌。”孫勤芳狐疑地看著陌曉生。
“本公子快意江湖,想做什麼就去做,不在乎你們那套虛頭巴腦的東西,我喜歡曲子有罪嗎?”
侯珮聽到後,立刻想起那晚從遠處飄來的悠揚琵琶曲,“那晚我也聽到了一陣好聽的曲子,原來是元蝶姑娘在教陌曉生啊。陌曉生,你學琵琶做什麼?”
“你管我學來做什麼,反正不是彈給你聽。”
孫勤芳眉頭緊鎖,審視著陌曉生,沉默良久後緩緩說道:“今日先把你關押起來,明日送沄州府審問,倘若你有冤屈,自然會還你清白。”
“你敢!”陌曉生怒道。
褚秦趁陌曉生不備,迅速出手,點中陌曉生的穴道。陌曉生上身動彈不得,隻得任由捕快押走。
崔一渡走過來,問道:“這裡真熱鬨啊,請問晚膳時辰到了,可以過去用膳了嗎?”
褚秦:“……”
孫勤芳:“……”
戚凡光笑道:“可以,可以,崔先生請——”
崔一渡說道:“給盧公子也送點飯菜吧,彆餓著人家,天怪冷的。”
陌曉生沒走多遠,聽到崔一渡這麼說,扭過頭大罵:“崔一渡,你活膩了?少管閒事!”
眾人吃完晚餐,戚凡光已經把剛才的事情給崔一渡等人解釋了一遍。崔一渡和元蝶沒說什麼,倒是侯珮忍不住開口:“這陌曉生雖然看上去不大靠譜,但如果僅憑著一本刀譜和晚上的去向就定他殺人罪,未免也太草率了。”
侯珮的言辭引來了孫勤芳的側目,“侯公子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見識,後生可畏啊。但陌曉生確實有許多可疑之處,我們還要梳理他這兩天的動向,不要漏掉蛛絲馬跡。”
“事實總會有水落石出的時候,欲速則不達。”崔一渡說道。
“崔先生言之有理。”褚秦說道,“我們都需要冷靜,不冤枉無辜之人。”
“嗯。”孫勤芳點點頭。
晚上,孫勤芳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一直在想那日晚上陌曉生究竟為何要學習彈琵琶,以及他是否真的與那本刀譜有關。今日在融鏡山莊查了一天,他身體確實很疲乏,他決定明日再次審問陌曉生,無論如何都要讓他開口說實話。
就在這時,窗外忽然響起腳步聲,孫勤芳警覺地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嗖的一聲,一支鏢飛到了孫勤芳的窗戶上,鏢尾係著一張小紙條。孫勤芳急忙起身,打開紙條一看後全身冒冷汗。他跑到外麵查看,傳紙條的人早就無影無蹤。
翌日上午,眾人齊聚一堂,孫勤芳令捕快將陌曉生帶進殿內。陌曉生雙臂被綁,麵色憔悴,眼神仍然是傲慢的。
孫勤芳說道:“這裡經過仔細搜查,除了陌曉生,暫時沒發現什麼線索,官府也正在通緝韓延,希望早日有結果。我現在就把這個嫌犯帶回沄州繼續審問。”
“彆彆彆,要是帶我去州府大牢,你們屈打成招怎麼成?”陌曉生扭了扭身子,試圖讓繩子鬆一點。
“混帳,本人從不做那樣卑鄙之事,休要胡說八道。”孫勤芳怒道。
崔一渡上前一步,平靜地看著孫勤芳:“孫大人,我知道韓延在哪裡了。”
眾人都驚訝地望向崔一渡。崔一渡的神情淡然,“他現在鏡月湖底,他死了。”
陌曉生說道:“聽聽,這個隻知道風花雪月和吃飯的人,現在竟然說謎底了,你們信嗎?崔一渡,走遠點,彆在我們這些做正事的人麵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