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蝶邀請崔一渡同乘馬車,崔一渡欣然答應。馬車緩緩啟動,兩人相對而坐,小毛驢拴在車尾跟著前進。
崔一渡看著手中玄鐵令牌上麵的蟬紋深思著。
“兄長,這是何物?”
“阮蓉夫人交給我的,她說這是戚凡光的東西,讓我有機會查一下來曆。”
“會有危險嗎?”
“無礙,應該是生意場上所用之物。”
“那就好。”
“元蝶,你不是一直在京城,怎麼會來到沄州?”
“上個月我在沄州新開了一家‘雲昭坊’,這段時日正在打理,理順了就回京城。我在全國開了八家這樣的‘雲昭坊’,兄長遊曆若遇到,就住上幾日稍作歇息,我安排了下去,那裡的主事會接待兄長。”
“你一個女子何必如此辛苦?”
元蝶笑道:“女子也想多掙錢啊。”
“你呀,就是閒不住,這麼多年了還是老樣子。你應該找個好人家嫁了,免得我總操心。”
元蝶眼裡閃過一絲落寞,隨即灑脫一笑:“兄長,我自有打算,攢夠了錢就嫁人。”
“有意中人了記得寫信告訴我,我好替你把把關。”
“好。”
馬車停了下來,元蝶問坐在前麵的車夫:“何事停下?”
“前麵有兩個人攔住了去路。”
崔一渡撩起簾子,原來是陌曉生和侯珮。
“你們二位這是?”崔一渡看著馬背上抱臂而立的兩個人問道。
“美人不會武功,遇到賊人怎麼辦?我自然是來護航的,把你們送到沄州城再說。”陌曉生說道。
“我也是這個意思。”侯珮點頭。
崔一渡想起戚凡光勢力大,他和元蝶若遭其爪牙追擊,確實很難脫險。“那就有勞二位了。”
陌曉生和侯珮騎馬並行於馬車的兩側緩緩前行。崔一渡打開車篷兩邊的簾子,陽光灑進來,照在他柔和的臉上。
陌曉生說道:“侯珮,你難道就不想跟崔先生說點什麼嗎?”
“我……”侯珮猶豫著,不知如何開口。
“侯姑娘,有話請講。”崔一渡聲音溫和,“你遇到什麼難事了?”
“啊?”侯珮詫異地看著崔一渡,“先生何以認出我是女子?”
“我還知道你不是何神醫的徒弟。”
“啊?”
崔一渡微笑道:“今後女扮男裝記得用頭發遮蓋耳垂上的耳洞,嗬嗬。”
侯珮說道:“就算我是女子,我也是何神醫的女弟子。”
崔一渡見侯珮麵露窘態,溫和地說道:“那黑鴛鴦無非是清水浸泡後去掉黑衣的韭菜子,這東西放到水中就脹,入水就動,按住它會發出聲音,看起來就跟蟲子一樣。何神醫的弟子醫術高超,哪裡需要變戲法?”
侯珮徹底啞口無言。
“那蟲子我也覺得離譜,還是崔先生厲害,知道是什麼鬼把戲。不過我也不凡,知道你偷的蛟螭淚是假神藥,白辛苦一場吧,哈哈哈!”陌曉生放聲大笑,打破了尷尬的氣氛,卻讓侯珮心情沉了下來。
蛟螭淚?崔一渡想起禹勝銘向他提過,但是當他看到戚飛鴻坐在輪椅上的時候,就不相信這蛟螭淚解毒療傷和提升功力的神效,索性未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