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驢似乎聽懂了,撒開蹄子蹦躂蹦躂地加速了步伐,身後塵土飛揚。
鄭弼疾馳而去,輕功如風,很快追上了崔一渡。他騰空一腳,把崔一渡從驢背上踢落,然後抱臂而立,傲慢地看著崔一渡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
崔一渡搖晃地站起,又爬上驢背,“快跑!”
鄭弼輕蔑一笑:“你以為這樣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哼!”
崔一渡趴在驢背上沒跑多遠,鄭弼如影隨形,騰空一腳又把他踹到地上。
崔一渡口吐鮮血,咬緊牙關強撐起來。在鄭弼麵前,他如同一隻被戲弄的獵物,無論怎樣掙紮,都逃不出獵人的牢籠。
鄭弼步步逼近,拔出彎刀指向地上的崔一渡,“崔道長,用你的行話來說,我們是命中犯克。你走到哪裡都讓我不痛快。上次我就懷疑山上那個土匪是你。郭虎蹲在大牢裡說他的軍師是個術士,這個禍起蕭牆的人必定就是你了,我殺了那個蠢貨,沒想到你又禍害到了沄州。”
鄭弼冷哼一聲,刀尖逼近崔一渡咽喉,“今日,我便了結你這個禍害。”
就在刀鋒即將觸及崔一渡之際,一道青光閃過,鄭弼悶哼一聲,手中彎刀險些脫手飛出。
青光化為長劍,白色身影擋在崔一渡前麵。陌曉生現身,冷聲道:“赤日彎刀?姓鄭的,崔一渡豈是你能殺的?”
鄭弼捂住肩頭,怒視陌曉生,“陌曉生,他是你什麼人,要如此護著?”
陌曉生看了崔一渡一眼,冷笑道:“我和他的事還沒完,誰都不可以動他!聽說你的赤日彎刀是極品,今日我便來領教領教。”
陌曉生劍尖一挑,寒光四射,鄭弼怒目迎戰,兩人瞬間交織在一起,刀光劍影,殺氣衝天。
崔一渡趁機爬起,退到一旁,心中暗自著急,盧公子小心啊,那可是赤日彎刀。
陌曉生劍法淩厲,招招直逼鄭弼要害。鄭弼毫不示弱,赤日彎刀舞得虎虎生風。兩人你來我往,難分勝負。
陌曉生邊打邊喊:“麻煩精,愣著乾什麼,還不走!”
崔一渡這才反應過來,說了聲“多謝,保重”,轉身去牽毛驢。
這時候,一輛馬車疾馳而過,塵土飛揚中,崔一渡被拎走,泥路上隻剩下一黑一白的身影和刀劍相擊的餘音。
崔一渡在馬車的顛簸中穩住身形,他朝著身後大喊:“我的毛驢……”
“我的崔大師,你看看你,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還顧得上那頭驢?”
車內傳來一聲輕笑,崔一渡無奈歎著氣,轉頭看著麵前的人,“你懂什麼,它是我的家人。”
“好好好,你的家人。”這個人輕拍崔一渡肩膀,眼中閃過一絲戲謔,“你什麼都好,就是矯情,這下遺棄了家人,是不是又要傷感一陣子?”
“黃大霞,你少說風涼話成不?”崔一渡瞪了一眼這個胖得成圓球狀的人。
黃大霞拍著圓肚子說道:“你以為那個耍劍的打得過耍刀的?那刀可霸道了,那個耍劍的撐不了多久,你走遠了,他才能儘快脫身。”
崔一渡心中一凜,“確實如此,我在那裡反而是累贅。”他看了看黃大霞,“你為何突然出現?”
黃大霞神情立即嚴肅起來,“我要到溫泉縣,正巧路過這裡,看到你被那個拿刀的欺負,我打不過那人不敢走近。我正在想辦法的時候,拿劍的那個人就出來救你了,我便趁火打劫。對了,他們是誰啊?”
崔一渡苦笑一聲,“不提了。你一直在湘陵,跑去溫泉縣做什麼,泡溫泉嗎?”
“泡什麼溫泉,我去那裡報仇!”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