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笑夠,嚴壽收斂笑容,低聲道:“這本賬冊記錄了所有稅銀流向,務必妥善保管。”
天摩點頭:“放心,我可是神僧,誰有這麼大的能耐到佛寺偷東西。”
蕭林風心中暗念:天摩,你給我等著!
天摩瞥見窗外微動,警覺道:“有人?”
嚴壽一驚,迅速藏起賬冊。天摩起身走向窗邊,推開窗戶往外探頭。
蕭林風輕身躍起,身子緊貼簷頂,屏息以待。天摩四下張望,未發現異常,輕哼一聲,轉身回座。
嚴壽鬆了口氣:“外麵風大,看來是多心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
蕭林風慶幸天摩沒有發現另一側被他戳了一個窟窿的窗戶,他輕輕落下,繼續窺視。
嚴壽說道:“近日可有什麼人潛入寺院?”
“並未發現可疑之人,你為何這麼說?”
嚴壽沉吟片刻:“昨夜有一個賊人潛入我府上,後來給逃了。”
天摩問:“那賊人偷了你的珍藏?”
嚴壽搖頭:“他不像尋常的賊人,沒有偷值錢的東西,倒是潛入書房偷走一本假賬冊,後來被我的人發現了。那人身手不錯,溜得快,我已派人四處搜捕。他受了重傷,不可能出城,定是找地方躲起來了。”
天摩神色凝重:“大人要多加注意,尚州是塊肥肉,多少眼睛盯著這裡。倘若被什麼人抓住把柄,大人就麻煩了。”
嚴壽輕蔑一笑:“你放心,我可是清掃得乾乾淨淨,再狡猾的賊人,也拿我沒辦法。”
“還有那個章昔哲,近況如何?”
“他已經是一介草民,不足為懼,現在窮困潦倒,恐怕還在為生病的兒子犯愁。”
“哈哈哈!”
“哈哈哈!”
兩人密談結束後,嚴壽離開了丹召寺。天摩把賬冊用黃布包裹好,放到禪床的暗格裡,他把被褥鋪好,掩蓋住暗格,若無其事地睡下。
一切儘在蕭林風眼中。他悄然退至暗處,一直藏到天亮。他趁天摩到經堂講早課時,迅速潛入禪房,取出賬冊,悄然離去。
蕭林風揣著賬冊,心中暗誓:定要將此物公之於眾,為尚州百姓討回公道。他知道,僅靠一本賬冊和一腔熱血,是不可能在愚昧的百姓麵前揭露天摩和嚴壽的罪行。
他需尋找更多證據,聯合有識之士,才能喚醒民眾,打破這黑暗的枷鎖。每一步都需謹慎,稍有不慎,便是引火焚身。
蕭林風等到天黑,他見四下無人,悄悄潛入了章昔哲的家中。章昔哲見蕭林風突然到訪,先是一驚,隨後帶他進入內堂。
蕭林風取出賬冊,把自己在丹召寺的所見所聞如實告知。